搖頭嘆息,心裡對吳士晟的最後的一絲憐憫也蕩然無存。
想出人頭地沒有錯,可他選錯了努力的方向。
心術不正!
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只能是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沒有人救得了他。
春妮從走出監獄的一刻起,一直沒有說話。
吳士晟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
衛新紅和春妮在半路上分手,各自回自己的家裡。
吳士晟是在年底被處決的,他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護。
……
團聚的日子總是會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一九五九年新年。
過完年以後,龍五的假期也已經到了,他需要暫時回部隊。
春妮的身體狀況,更堅定了龍五轉業的決心。
雖然以龍五現在的資歷,春妮是可以隨軍的。
但是當了二十年兵的龍五深知,身在軍營,身不由己的道理。
所以他還是決定轉業回地方,不管安排一個什麼樣的工作,保證一家人的溫飽是沒有問題的。
龍五回到S市,去軍區報到,然後去見了霍朝陽。
“老五,你是下定決心要轉業了?”
霍朝陽把一杯水遞給龍五,又追問了一遍。
“春妮需要我的照顧,這些年我做的都沒有援捷多!所以我決定了,回去照顧她!”
春妮的腿傷,霍朝陽是知道的!
“我也沒什麼勸你的,轉業以後,你最想幹的行業是什麼呢?”
龍五自嘲的笑笑:“聽從國家分配唄,讓幹啥幹啥,拿了半輩子的槍,一旦成了平頭百姓,還不習慣了!”
霍朝陽從龍五的語調中聽到了深深的失落。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春妮,龍五是不會離開部隊的。
半生戎馬,他的血管裡流淌的一直是軍人的熱血。
霍朝陽狠狠的拍了拍龍五的肩膀,以示安慰。
半個月以後,龍五的轉業手續辦理下來。
新工作需要市裡協調安排。
脫下軍裝的一霎那,龍五的眼圈還是紅了 。
他在S市盤桓了幾天,去見了井馥。
井馥和姐姐說的基本一致 ,五一前後轉業回家。
李豆豆和井魁的婚禮也定在五一。
“等到參加完豆豆的婚禮以後,我就安心的轉業回家了。”
井馥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辮子上的一塊方帕。
“五舅,我爹和娘還好嗎?”
井馥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窗外。
平安在院子裡,玩著龍五給他疊的紙飛機。
“身體都還行,就是惦記你,和五舅說實話,秋生對你怎麼樣?”
井馥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龍五:“五舅,你啥意思?”
龍五看了一眼平安:“你不覺得平安需要一個爸爸嗎?”
井馥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龍五,隨後笑起來:“五舅,你別逗我了,秋生論起來我得叫舅,這不差輩了嗎?有悖倫常!哈哈!”
龍五心疼的看著尬笑的外甥女,心裡一陣難過。
他知道,井馥絕不是一個守舊的人,她說的倫常只不過是拒絕秋生的藉口。
井馥看著舅舅看自己的眼神,慢慢停止了笑聲。
固執上揚的嘴角慢慢向下彎,她終於忍不住,抱住龍五,失聲哭起來。
“五舅,我知道你為我好,可平安的爸爸是陸偉業,不能是別人,不能是……”
井馥多年在外人面前偽裝起來的堅強人設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龍五粗糙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外甥女的頭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