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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想說,你一點都不老!”他含笑親吻我的臉頰,湊近我耳畔低聲道:“今天有術士進了數枚仙丹給我,言道極為補益身體,服用後能夠青春永駐,你想讓我服用試一試嗎?”那些“術士”煉製仙丹,謊稱延年益壽,貢進獻與他以討聖心歡喜,實際大多在煉丹爐中煉化而成,含有鉛、汞等有毒物質,大大有害身體。我急忙阻止他,認真說道:“不許吃!那些仙丹都是有毒的,漢唐許多皇帝都因服用仙丹而殞命,我不許你吃!”他開心笑道:“原來你這麼緊張我!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哪裡用得著服用這些大補之物!”

我惟恐耽誤他寫書,悄悄離開他身旁,卻見他正繼續向下寫道:“……朕纘承大皇考太祖高皇帝鴻業,即位以來孳孳圖治,惟任君師治教之重,惟恐弗逮。切思帝王之治,一本於道。所謂道者,人倫日用之理,初非有待於外也……”輕紗後彷彿有一個人影閃動,見我們親密之狀,又悄悄退了回去。我感覺到異樣,從朱棣懷中站起,抬頭問:“是誰?”一名小內侍從淡紫輕紗後探頭走出,是伺候朱高燧的貼身小內侍黃儼,他進殿跪在地上,說道:“回皇上、娘娘,趙王殿下已經安睡了。”他服侍朱高燧十分盡心盡力,此時專程前來稟報這句話,倒讓我覺得有幾分奇怪,說道:“你有什麼事要說嗎?”朱棣抬頭見是他,略帶不悅之色道:“深更半夜,你不留心照看著趙王,到朕這裡來做什麼?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明日再說不遲。”黃儼急忙叩首道:“奴才絕不敢對小殿下有半點疏忽,只因宮中有件事情,奴才不敢拖延隱瞞,不能不前來稟告皇上。”言畢,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說道:“請皇上和娘娘御覽。”他沒有停筆,淡然道:“先呈遞給娘娘看。”黃儼不敢有違,走到我面前。我接過信,取出那張散發著清香的紙箋,輕輕一瞥,看見那箋上所寫的內容,不由嚇了一大跳,那紙箋上分明是男子筆跡,上書一首古代琴歌《鳳求凰》,歌中蘊涵無盡隱約纏綿之意,詞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我見那字跡十分熟悉,心念微動,將桌案上太子朱高熾所書寫的奏摺翻出,果然和紙箋上的字跡一模一樣,頓時明白茲事體大,湖衣性情溫柔穩重,管束六宮並不像徐妙雲那般嚴謹,黃儼深夜前來紫宸宮,要揭發之事必定非常“特別”,而且極有可能與太子朱高熾有所關聯。我向朱棣看了一眼,見他專心寫字,並未注意我們,示意黃儼跟隨我走到殿外。黃儼靜靜留心跟來,近前低聲道:“稟賢妃娘娘,這紙箋是宮人從坤寧宮何婉侍房中無意拾來交與奴才的。何婉侍原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與太子殿下關係親密……今年三月皇宮舉行春祭大典之時,何婉侍暈倒在殿中,奴才聽說她是有了身孕,後來太子殿下命太醫暗中動過手腳,將此事遮掩過去了……”我聽他說完,立刻明白他是前來揭露朱高熾與何婉侍的“姦情”。金陵皇宮內除了湖衣和我之外,朱棣賜予正式名份的妃嬪僅有幾位朝鮮美人。何婉侍頂多只能算是“宮人”,算不上他的妃子,一批批的花季少女企盼著君王恩寵和回顧,青春和美貌就在一天天的等待中逝去,寂寞孤獨,直到老死,或許有些人,一生一世都不曾擁有過愛情。然而,她們對愛的渴望和所有正常的少女一樣。但是,朱棣兩年不在金陵,如果黃儼所言是真,何婉侍的身孕從何而來?是誰膽敢在皇宮內暗渡陳倉?此人又如何能夠混進皇宮、與宮人暗通款曲?“YIN亂宮廷”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如果皇帝殘忍一些,株連之人必定成千上萬,嬪妃本人也會被處以可怕的極刑。最有機會接近她們的人唯有東宮太子朱高熾,久曠的青春美貌宮女與年輕英俊的太子之間即使發生一些曖昧也很正常,那封情致纏綿的“情詩”,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