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幾乎不可能,更別說鎮上的守衛也不會輕易讓人爬上來。
但是汲水鎮又有個天生的劣勢,就是鎮上沒有水源!柱子形狀的山體腳下是條大河,平日裡用水大家都從河裡吊木桶上來用的,這也是這個鎮子名字的來源。因為山體沒那麼高,山壁上又建了好幾個大型的吊桶,想來平日打水還是挺方便的,但是一旦打仗封鎮,敵人肯定是不讓他們再把這水桶吊上去了,鎮上的人就會被困死在裡頭。
所以這裡只能做短時間的防備地,像隆達齊也未曾想要佔了這裡。
換句話說,上去鎮裡的盤山路就一條,只要封了這條路,裡面的人就逃不出來,除非用繩子從上面把人吊下來。可鎮子很小,一千個人就夠把山腳圍了,到時候誰還能逃出來?
到達汲水鎮,衛望舒看了下這裡的地形,就只有苦笑了,李睦弘那麼聰明的人,絕對不會藏在這麼個逃無可逃的地方!
而很快,這裡便出事了。
第74章 情詩
9。
莽蘇海的弟弟叫阿蘇日,同母的胞弟,感情卻沒有那麼好。他們的母親死的早,父親後來又娶了兩個女人回來照顧他們兄弟倆,這樣便是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或許正因為這樣,反而使得兩人生分了。
帶莽蘇海的女人在生下一個女兒後難產死了,而帶阿蘇日的女人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後,又生了一個兒子。雖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她待阿蘇日要好過自己的親生孩子,否則阿蘇日不會那麼聽她的話。當然,也或許是阿蘇日的性格使然,他好勝、多疑,還有些狹隘,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對兄長有了敵視。
莽蘇海仔細回想了一下,應該是自己過十六歲生辰的時候,父親的手下的勇士讚揚自己,說自己聰慧果斷、驍勇忠貞,會是未來北方部落的賢能領袖。父親聽了很高興,雖然部落首領的位置並非都長子繼承,但是父親的態度,卻是預設了自己會是他的繼承人。就是那會兒開始,阿蘇日一點一點變了。
阿蘇日的變化剛開始莽蘇海並沒有在意,後來兩人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莽蘇海試圖想要改善,但一直都無從下手。他覺得這種嫌隙最多就是弟弟鬧鬧小脾氣,與自己爭強好勝罷了,還不至於真的走到對立面去。
可到了眼下,莽蘇海只能苦笑,這真的是自己疏忽了。
莽蘇海會到汲水鎮上來,不只是因為衛望舒要求,而且他知道,阿蘇日現在就在金駝城內!被動挨打不是莽蘇海的性格,就算是胞弟,走到了這份上也沒有退縮的道理。
莽蘇海將衛望舒安頓好後,自己就領了五百精兵外出了,留下一副將和一千五百名軍士守衛汲水鎮。
衛望舒身子還有些虛,行動不便,就讓挽朱先去打聽太子的下落。因為汲水鎮臨著東西、南北兩條大道,所以這裡來往的客商、行腳商人很多,加之最近一段時間政局動盪,有人搬離了,又有人來了,人員更加雜亂了,根本打聽不出什麼結果。
這並不出衛望舒所料。
莽蘇海身邊的婆子拿了一籃果子和一盤糕點來,糕點比不得大晉的精緻細膩,但果子還算新鮮。婆子恭敬地問:“夫人可好些了?床可還舒服?有什麼需要,儘管跟老奴們說。”
衛望舒點頭,“都還好,勞煩嬤嬤了。”
“哪裡哪裡!這都是老奴們應該做的!”婆子話雖如此,但笑成了一朵花,主人看上的女人知書達理總歸是好事,萬一碰到個刁蠻不講理的,慘的也就是她們這些奴隸。
漠北這邊的奴隸和大晉有所不同,漠北的奴隸是跟牲口、錢財一樣,完全屬於主人,不需要衙門登記,而是在身上烙上烙印,到底漠北還算是蠻荒之地。
挽朱看了眼窗外陰霾的天空,說:“眼看著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