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華心中一頓,倒也不反對,畢竟是陸家人,至少可以保證阿月後生無憂,況且陸澤也頗有美名,生的又俊氣,早定婚約也無妨。
方巧巧可不同意,包辦婚姻的就算對方是皇帝老兒她也不捨得將阿月早早推出去,日後她的阿月要自己擇夫婿,心甘情願的出嫁,淡聲說道:“爹,您竟是又忘了當日約定了。”
慕宣說道:“老夫不曾忘,因此才過來同你們商議。行之,你可有意見?”
慕韶華頓了頓,到底還是站在妻子這邊:“阿月還小,日後再說罷。”
丁氏微急:“想嫁進陸家的姑娘多得去了,陸澤雖非長子,但卻是最能承襲陸家風華的人。不早早決斷,怕有其他人家上門。再說,陸澤年紀小小頗有風範,阿月日後嫁了他,又怎會吃虧。”
方巧巧搖頭:“娘,不能自己做主婚姻,便是吃虧。”
丁氏驀地一愣,猶如戳了心窩子,戳到心底的弦上了。聽著大逆不道,忤逆了父母之命,可不知為何,聽著就覺震撼。是啊,若是當初母親不將她送來做續絃,自己定不會嫁了慕宣。渾渾噩噩半輩子,猛然想起,好似什麼都沒做過。
慕宣沉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來的混賬話。”
方巧巧腰桿挺的更直:“確實是如此。”既然阿月是我的女兒,那的確該由我們來做主的。
慕宣一不小心中了話裡的圈套,忍氣道:“瞧著以為是溫順兒媳,卻不想鉗制了丈夫,還敢頂撞家翁,你如今還有理了。我看,你也不配做慕家媳婦。”
慕韶華惱了:“父親這是什麼話,你是要我休了巧巧不成。”
慕宣差點沒指著方巧巧的鼻子:“這樣不聽管教,反而以口頭約定忤逆公婆的人,你倒還拼命維護。恩親血緣比不過這外姓人!阿月這事,由我做主!”
方巧巧頓時忍無可忍,她再不開口,女兒就要被送進別人家了,登時冷笑:“口頭約定?慕老將軍以為我為何跟你只是口頭約定而非白紙黑字?只因我敬重你,相信你是大郎的父親,不會反悔。知道你是為國效力的將軍後,更是深信不疑。可如今堂堂一個大將軍,卻因不能如願而遷怒於我,更甚讓兒子休妻,真是好一個將軍。”
丁氏皺眉:“巧巧,你怎能這樣同你爹說話……”
“母親。”方巧巧盯著她,“約定便是約定,就算是聖上也得遵守承諾。”
慕宣喝聲:“在這家中容不得你說話!再如此,就從慕家滾出去罷。”
方巧巧一愣,見他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脾氣上來,再是忍不住:“你剛愎自用不說,軟弱無能不說,娶妻不能好好護著,休妻後續娶,卻又總是冷臉相待,生了兒子也不管束。在外頭,我已聽了不止一次關於弟弟的惡言。他的自負辜負了多少人,可你卻從來不知。如今大郎回來,你還要打著為孫女好的旗號給她許配人家。當初你抗拒老太太不娶的心思去了何處?若是真孝順,那何必抗拒父母之命,而不順從娶之?”
“巧巧!”丁氏手起掌落,扇了她個結實,顫聲,“你怎能如此說你公公?這個家你還要不要待下去了?為人兒媳,為人媳婦,怎能這般猖狂。”
慕韶華將妻子護在身後,沉聲:“巧巧確實衝撞了父親,只是母親,您可以問問,當初我回慕家,確實有這約定,還請父親不要毀約。”
慕宣額上冷汗直落,卻並不氣惱,只是心慌。語氣雖然衝,但她說的話並沒有錯。這些錯他自己也知道,只是從不願將真相擺出來。他知道自己辜負了鳳娘,也知道對丁氏不該如此,只是對她好,就想起鳳娘。越是如此,就越不敢對她好。明知道這麼做對誰都不公平,卻不能放下心來,更不能回頭。
丁氏急道:“有話好好說就是,一家子全都牛脾氣!”兒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