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嗎?”手冢國光問道。
真田健太郎停頓一下,隨後失笑道:“你一直知道我在服用止痛片?”
隨後他想起手冢的職業是醫生,他的身體情況,自然是瞞不住他的。
作為醫生的手冢自然知道胰腺癌時身體所承受的疼痛,但同時他更明白,止痛劑比止痛片藥效更大,如果對依賴上止痛劑,可能會給身體帶來更大的副作用。
手冢國光扶著眼鏡邊框,說道:“確定現在就要使用止痛劑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你堅持一下。”
真田健太郎苦笑一聲,他說;“對不起,身體實在很痛苦,我可能堅持不了了。”
以前只是一天一片,後來發展到一天五片,現在一天十片都不能止住身體的疼痛了,真田健太郎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數日子罷了。
真田健太郎對手冢國光說道:“別告訴弦一郎和柳君,拜託你了。”
手冢國光沉默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真田健太郎,開始動手配止痛劑。
屋裡很安靜,只有手家發出的細微聲音,過了片刻,止痛劑配好了,真田健太郎躺了下來,由手冢國光給他注射止痛劑。
注射了止痛劑之後,效果很快出來了,真田健太郎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只是臉上還是一片灰敗之色,跟他以前的儒雅幹練大不相同。
手冢國光關心的問道:“現在好些了嗎?”
真田健太郎仍然躺在榻上,他微微頷首,朝著手冢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早就堅持不住了。”
手冢國光沒有說話,這種痛苦,如果不是親身體驗,誰也無法形容出來。
過了幾分鐘,真田健太郎閉上眼,待身上恢復了一些力氣之後,他才坐起身來,對著手冢說道:“謝謝你!”
手冢默默不語,難道要說不用客氣嗎,他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是對的,眼前的人從來表現得那麼高傲,對於他的請求,手冢發現自己拒絕不了。
真田健太郎笑著說道:“我活了這麼幾十年,從來沒有露出過狼狽的神情,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想因為身體的原因,而失去了平時的風度。”
作為醫生的手冢國光無法理解這種心態,不過他卻沒有批評真田健太郎,他清冷的聲音說道;“你身體不好,大家都能理解。”
真田健太郎搖了搖頭,他停了下來,許久之後,才認真的看著手冢國光,淡淡的說道:“手冢,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手冢國光心中一緊,他沉聲說道:“健太郎先生,你不要太早放棄,有時候心存意志,也能有奇蹟發生。”
真田健太郎笑了一聲,他對手冢國光說道:“真難以致信你竟然會說這種話,其實,你不太相信意志這種東西,是嗎?”
手冢國光頓時默不作聲,他想起了廣原,他當時生存的意志何其大,可最後卻仍然沒有走出手術室。
手冢國光看著他,說道:“以前有些懷疑,不過這段時間看到弦一郎因為你病情好轉,連走路都腳下帶風,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請你自己拼博一把。”
說來說去,其實他也是佔在真田的立場出發,真田健太郎身體好轉,他比任何人都開心,如果真田健太郎離開了,他不知道他該有多難過,想到這裡,手冢國光迫切的希望有奇蹟能發生,只是這樣的奇蹟太少了,更何況,手冢發現他一日日衰敗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將要發生奇蹟的跡象。
真田健太郎嘆了一口氣,他說道:“現在到了聽天命的地步了。”
真田健太郎已經認命了,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旅程中,他希望過的平靜充實,手冢國光看著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真田健太郎看著他,又說道:“以後我不在了,弦一郎就全部拜託給你了。”
手冢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