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靠在真田的身上睡著了。
新幹線裡很安靜,又有身邊這個免費抱枕,手冢這一覺睡的很是舒服,只是等出了新幹線,一直到快到真田宅,手冢仍然有些迷迷茫糊糊。
看到手冢渴睡的樣子,真田輕笑一聲抬手摘下他鼻樑上的眼鏡,失去眼鏡,手冢皺了皺眉頭,半眯著眼睛又打了個呵欠。
真田弦一郎取笑道:“你這副樣子被左助看到,他一定會取笑你的。”
“是是是!”超級不耐煩的手冢國光嘟嚷兩句,終於變得清醒了一些。
“小叔叔,國光哥哥!”
真田和手冢的話剛剛說完,從裡面奔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衝到兩人的面前。
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幾乎削成寸板頭的短髮,身上套著一件快到膝蓋的白色籃球罩衫,帥氣的五官跟真田弦一郎有幾分相似,跟天生長著棺材臉的真田家其他成員相比,滿身洋溢著熱情開朗笑容的真田左助算是真田家少有的陽光帥哥了。
手冢已經將近半年沒有見到左助了,如今,左助的身高已經跟他們兩人平齊了,只是臉上仍然略微帶了一些稚氣。
“左助,你好。”面對真田左助時,手冢把真田手裡的眼鏡奪回來,重新架到鼻樑上,然後收起剛才慵懶的模樣,一臉嚴肅的對著左助打招呼。
看到好久不見的手冢國光,左助高興的對他說道。“國光哥哥,你已經好久沒有到我們家來玩了。”
手冢抬手推了推眼鏡說:“工作時間不太規率,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真田左助撇了一下嘴;“得了吧,我知道前不久你還跟弦一郎到沖繩去玩過呢,蓮二叔叔早告訴我了。”
被當場拆穿,手冢輕咳一聲,掩飾臉上尷尬的神色,真田左助全當沒看到,將兩人帶進家裡面去。
真田家的人,除了在東京工作的真田弦一郎,如今諾大的宅院裡只住了真田左助以及負責照料他的幾個傭人,寬大氣派的真田宅院看起來有些冷清的。
對於真田弦一郎和手冢國光的到來,左助其實是很開心的,畢竟家裡的人實在太少了,他喋喋不休的跟真田和手冢講著學校裡最近發生的事情,並說道;“我下學期要到美國去唸書呢。”
真田有些意外,於是問道;“是到大哥他們那個城市嗎,怎麼從來沒聽到你提起過呢。”
真田左助瞪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你除了關心你那個珠寶品牌和國光哥哥,大概再不會看其他人一眼吧。”
“說什麼呢你這小子。”真田弦一郎也瞪了他一眼。
提起即將留學的事情,左助說;“我不會到父親那裡去,這次的學校是我自己聯絡的,那是個傳統的籃球名校,我要去實現我的夢想。”
看著眼前這個桀驁不訓的剌頭少年,真田弦一郎彷彿看到年少時的自己,他沉默片刻,隨後低聲說:“等你走後,這個宅子大概會更冷清吧。”
真田有些恍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甚至有些不願用‘家’來形容這個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關於這個家裡所有一切美好的記憶,也都漸漸淡化了,在他的認知裡,他的家更應該是東京那個他和手冢一起居住的小小的公寓。
左助微微皺著眉頭,說道:“從你們走後,這個家就已經很冷清了。”
真田弦一郎默默不語,手冢坐在他身邊,抬頭看了他一眼,在桌底下輕輕握住他的手。真田回看了手冢一眼,伸出另一隻手覆蓋在手冢的手背上,兩人溫熱的手交握在一起。
真田左助不願提家裡的事,談到他即將要去留學的學校,左助興奮的指著自己身上的籃球衣,上面有一團真田弦一郎根本就看不懂的簽名,左助興奮的高聲道:“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到美國去見到我的偶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