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很近的位置上,輕輕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想說的話卻硬生生的被哽在喉嚨裡,他只能緊抿著薄唇,看著真田弦一郎的眼睛,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讓你久等了。”真田弦一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手冢的耳旁響起,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真田的精神顯得分外憔悴,他看著手冢,輕輕喊道;“手冢。”
手冢國光望著他,眼睛裡帶上了一抹溫柔,他答道:“我在。”
真田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手冢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低下頭,他搖了搖頭,終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中。
真田弦一郎說道:“謝謝你一直願意等我。”
手冢沒有說話,似乎做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向上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然後跨進真田和室的臥房裡。和室裡並沒有開燈,裡面一片暗沉,真田走到和室中間跪坐下來,在他旁邊的矮桌上還擺放著一隻白色的信封。
手冢轉過身子來輕輕的掩上紙門,屋子裡的光線一時之間更加昏暗了,他看著呆坐著的真田弦一郎,此時的他,像是一具雕塑一般,手冢走過去,在真田對面坐下,他靜靜的說道:“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很抱歉讓你一個人面對悲傷。”
在灰暗的環境中,一直沉默的真田突然開口;“手冢,我昨天在後面的道場裡看到爺爺了,他就站在那兒,仍舊是先前的那個樣子。”
手冢啞然,他看著真田弦一郎,不過屋裡的光線不太好,真田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手冢國光說道:“是因為沒有見到最疼愛的孫子,真田爺爺也不捨得就這樣離開吧。”
真田的身子動了動,他的聲音裡帶了一些焦慮,他說:“父親說他老人家一直在等我,可是最終卻沒有等到我,爺爺他一定很失望吧,為什麼我沒有早點回來呢……”
面對手冢國光,真田用沒有聲線起伏的語音喋喋不休講述著關於真田弦右衛門的事情,手冢安靜的面對他,他知道真田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可是他仍然有些擔心,他眼前不斷閃現出真田平時的模樣,手冢看著真田被隱藏在陰影下的臉龐,那張臉上滿是懊惱和悔恨,手冢無法對著真田說出人死不能復生的話,在黑暗裡,手冢伸出手指觸碰到真田的臉上,這時,他的手指摸到一片溼意,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真田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手冢,手冢……”真田低聲不停的暱喃著手冢的名字,手冢再也忍不住了,他連忙探身過去,緊緊的抱住真田,在他耳邊輕聲喊著;“我在,弦一郎,我在這兒。”
“我很難受。”真田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哽咽,真田的頭死死的抵在手冢的胸膛上,一直強忍著的情緒全部宣洩而出;“為什麼沒有早點回來呢,明明心裡預感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手冢國光跟著他一起心痛,在黑暗昏沉的和室裡,他只能不斷的輕輕撫摸著真田的後背,以此希望能減輕他心中的悲痛。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4 章
這是神奈川開往北海道的新幹線,因為已經是深夜,新幹線上的乘客們都已經入睡了,只有在最後面的那排座位上還坐著兩個高中生和一個小學生。
手冢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左助,以及靠窗坐著的真田,幾個小時前,他陪真田取走了真田家放在會掌裡的真田弦右衛門的骨灰,然後帶著真田左助一起搭上前往北海道的新幹線。
真田弦右衛門遺言死後的骨灰就地拋灑,但真田家在以前卻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真田家的子孫就算是死後也要進入真田家的家廟裡,在真田家族各位長輩的堅持下,真田弦右衛門的骨灰仍舊擺放在家廟裡。
而真田弦一郎卻從會堂裡取走骨灰時,會堂裡只有真田左助,左助並沒有阻止他們取走骨灰,他跟著取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