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現在的局面怎麼應對。姬無憂最後說了,藥王谷要反,鑄劍谷要亂,鄭冶之正在被洞虛襲擊……我派了六扇門分頭行事了,也不知來不來得及,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我也不是沒有想啊。”薛牧嘆了口氣:“可你又不讓我對姬無憂搜魂,說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賜死也就罷了……”
“可搜他的魂也只能找到往期記憶,對我們的處理方案幫助不大啊……”
薛牧也承認這一點,比如就算知道誰去截殺鄭冶之,此刻又能如何呢?知道藥王谷將變,又怎樣呢?這都是你明明知道也無法立刻解決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道:“你也不用太擔憂。藥王谷鑄劍谷距此數千裡,就算要亂,也不是我們這會兒說處理就能處理的事情,我看與其匆忙阻止,還是準備事情發生之後怎麼反撲一波才更實在點。鄭冶之的安危應該也不用擔心的,他已經洞虛,就算對面截殺者也是洞虛,就能直接殺他?洞虛什麼時候這麼好殺了……”
“如果對方是藺無涯呢?”
“藺無涯殺鄭冶之幹什麼?他又不是吃撐了。”
“不知道,總之我心慌意亂,很是不安。”
講道理薛牧也不安,畢竟虛淨不知所蹤,八荒血靈大陣還遍佈山河,隨時都可能鬧出新的麻煩來。夤夜又離家出走,這種亂局之下薛牧豈能不擔憂?
但他知道擔憂也沒有用,除了把自己急死還能幹什麼?只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安排做下去了,也只能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據我所知,各家宗門已經全面發動起來,正在搜尋八荒血靈之陣的陣眼……按清秋的說法,一般洞虛者都未必找得出,只能寄望於運氣,乾著急也沒用。至於鄭冶之那邊,雪心早就已經緊急赴援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話音未落,王伯在宮外稟告:“陛下,莫谷主回來了……鄭公爺他……”
夏侯荻一驚而起:“他怎麼了?”
“鄭公爺不幸辭世。”
薛牧飛速裹了衣服衝出房門,怎麼也無法想象,已經突破了洞虛志得意滿地想要回谷坐鎮收官的鄭冶之居然真的會被一場伏擊而死……按剛才夏侯荻心憂的幾件事裡,這一件本來是最穩最不容易出事的,居然偏偏在這裡出了亂子!
其實鄭冶之著急回谷,既不是聽了姬無憂的命令回去的,也不是覺得京師氣悶坐不住。他回去本來就是因為看見姬無憂瞎搞的模樣,擔憂鑄劍谷生亂,鄭浩然鎮不住,才藉著姬無憂命令的藉口趕回去收拾局面的。他自命洞虛了,已經有了充足的自信平定內事。
薛牧也覺得他該回去的……所以薛牧勸過陳乾楨留在京師別動,卻很同意鄭冶之回去。
結果堂堂洞虛強者居然真能在路上出了事。
這特麼誰幹的?總不會真是藺無涯?
兩人迅速到了門外,莫雪心默然站在那裡,腳下是鄭冶之閉目長逝的屍身。
“我找到他的時候,鄭冶之已經死了至少小半天了,也就是說,在姬無憂圍困陛下府上的時候,鄭冶之也同時受到了攻擊。”
薛牧和夏侯荻相顧無言,也就是說這件事怎麼救都沒用,在自己這邊最激烈的時候,那裡都已經成了定局。
莫雪心又道:“我檢視過傷勢。鄭冶之先是後背受到襲擊,是鑄劍谷本家功夫,應該是被前來接應的鑄劍谷自家人給偷襲了……之後身上的致命傷是……”
夏侯荻鳳目裡滿是怒火,切齒道:“是誰?”
“傷勢很多,顯然受到了圍攻。其中最難纏的洞虛之氣殘留……是海天閣的海天狂嘯。”
洞虛,海天閣。海天閣主常天遠!
薛牧緊緊捏著拳頭。
正道八宗之中,比狂沙門還沒有存在感的海天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