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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那人紅衣翻飛,宛若涉月而來的精怪妖邪,妖美得肆意。

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季魚轉頭,看到來人時,那雙清淡的眼眸溢上溫軟的笑意,溫聲問:“你怎麼來啦?”

江逝秋上前攜著她的手,朝季老太君問安後,說道:“天色太晚,我擔心娘子,過來接你回去。”

季魚認真地說:“季家很安全,不必擔心的。”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個角落她都熟悉無比,不覺得季家哪裡不安全的。

江逝秋被噎了下,低聲抱怨道:“娘子,你好生沒情趣。”

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感動一下嗎?

那些人間話本果然都是騙人的,誰說姑娘家會因為走夜路害怕,直接投入郎君懷裡?他家娘子一點也不害怕,也沒有投入他懷裡的意思。

明兒還是讓秦渡多弄些正常的話本給他。

季魚有些不自在,怕他在祖母面前胡說八道,和祖母道別,趕緊拉著他離開。

季老太君望著月色下,邊走邊低聲交談的年輕男女,臉上的神色漸漸松怔。

不管看多少次,她都無法適應這一幕,只覺得天方夜譚。

-

經過濯清院前的那面湖時,江逝秋突然停下。

“江逝秋?”季魚不解地看他。

江逝秋指著湖道:“娘子,這湖是何時挖的?”

季魚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似乎季家在巫山城落戶後就有了。”她又問,“怎麼了?”

江逝秋收回視線,攜著她的手繼續前行,說道:“湖底有東西。”

季魚怔了怔,坦然道:“湖下埋了一截妖骨。”

這是季氏的秘密,只有季氏傳人才知道,本不應該隨便透露的,不過季魚深知,就算自己不說,江逝秋肯定也會知道。

早在他進入季家的第一日,他應該就察覺到。

兩人沒有針對湖底的妖骨說什麼,甚至沒問那是什麼妖邪的骨,回到濯清院後,稍稍洗漱後便上床歇息。

明日就要出發,季魚很快入睡。

這一晚,她又做夢了。

漫天的黑暗降臨,籠罩四野,她走

在幽河畔(),腳邊是一簇簇綻放的火焰之花(),蜿蜒向前,似是點綴在黑暗森冷的世界裡的火苗,綺麗多姿,又妖詭難言。

季魚站在河邊,望著不遠處的橋。

那座橋安安靜靜的,沒有記憶中的身影。

不知為何,心裡升起一股悵然若失,或許是從小到大習慣“祂”的存在,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祂”會從夢裡消失,再也見不到。

翌日,季魚的精神不太好。

江逝秋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沒有發熱,疑惑問:“阿魚,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季魚搖頭,“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

江逝秋微微擰眉,以為她受屍毒之苦,可能疼得厲害,方才沒有睡好。

這時,丫鬟將煎好的藥送過來。

季魚面不改色,一飲而盡,正要拿帕子拭嘴,便已經有人代勞。

他捏著她的下巴,拿著素帕,仔仔細細地為她拭去唇邊殘留的些許藥汁,一邊憐惜地說:“娘子受苦了。”

季魚唇角微勾,溫聲道:“哪有什麼苦不苦的,不都是那個味。”

從小到大,她都喝慣了,味蕾習慣那種古怪的味道,並不覺得有多難喝。

江逝秋很驚訝,“難道娘子不覺得它苦嗎?”

季魚:“……還好。”雖然習慣了,並不代表這藥不苦。

看他又給自己喂蜜餞,露出那副她受苦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