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見此,冷眸一閃,退回原位。
柳相亦是一臉陰沉不知在想什麼,退回了原位。
風鈴見此原本看好戲的的臉上不由露出驚訝和不可置信之色,看著一臉決絕的鳳輕歌,低聲喃喃道:“她要跟一件盔甲成婚?”
傅秦翊桃花眸中露出複雜與意外之色,臉上的悠閒慵懶之色盡褪,眸光攥緊了風輕歌,這一點根本不在計劃之中的,可她竟然為了立威,震懾群臣,竟然這般委屈自己!
百官群臣本欲再言,見此也不由止住了話,迴歸原位。皇上剛將太府寺賈寅以逼宮謀逆之名滿門抄斬,柳相險從釜底之中脫出,寧王被歸還虎符,如此大變,誰都看得出,此刻不宜忤逆皇上,以免惹禍上身。
樂師在驚嚇之後,亦是重新拿好樂器,再次吹響宮樂,只是那綿長華麗的宮樂中帶了些顫音。
鳳輕歌面色沉靜,頭戴厚重的金冠,拖曳著大紅的嫁衣,表情冷然堅決,與紫蘇捧著冰冷的盔甲完成在乾清殿上的最後的儀式。
樓君煜看著殿上一身火紅嫁衣,面容堅決的女子,眸光微緊,清淡的臉上露出複雜之色,半響薄唇輕啟:“這件事,我卻是沒猜到的……”
寧王坐在漆木椅上,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看著面前金冠冠發,雍容的臉上滿是晦暗,微低著頭的大兒子,半響冷然開口:“毒是你下的?”
樓亦煊眸光一滯:“是!”
聞言寧王冷峻的臉上露出肅殺之意,抬眸揚聲道:“來人!將大公子拖下去,仗打一百軍棍!”
聞言樓亦煊猛地抬起眸,隨即一垂下眸,眸中閃過陰鷙:“煊兒謝過父親!”說著一轉身,隨著兩個護衛走出屋內。
隨後,棍棒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夾雜著男子的悶哼清晰傳來。樓亦煊咬著牙任由棍棒狠狠地打在身上,晦眸中陰深莫測,今日的,還有往日的,總有一天,他會盡數討回來!
一旁的管家見此不由微微一嘆,王爺向來賞罰分明,大公子私自給陛下下致命的毒,讓王爺身陷不利之地,無論是出於什麼心,這一百大板是逃不了了!隨即看向一臉冷峻的寧王,遲疑道:“王爺,如今虎符在皇帝手中,這……”
聞言寧王冷眸一閃,嘴角一挑,冷然開口:“本王的虎符她也得吃得下才行!吃不下的東西,遲早要給本王吐出來!”
不日後,隨著太府寺賈寅因逼宮逆謀一事,滿門抄斬,轟動整個雲安。與此更為轟動的,便是天鳳國女帝與一件盔甲進行納夫大典儀式的事。此事不過三日便傳遍天鳳國整個雲安以至附近十幾個城。百姓貴胄議論紛紛,眾說紛紜,但大多數人對此表示不贊同,甚至視為醜聞。畢竟一個天鳳國女帝成婚之日,王夫未來,還與一個物件進行納夫大典,實在是難言的奇聞!
然而卻又在三日後,天鳳國再無一人恥笑自己的帝王,反而對女帝產生崇敬之意。因為他們知道,天鳳國的王夫在北境抵禦驅除著侵犯我國的北延國士兵,守護養育我天鳳國北方群眾數百年的母親河——洛祗河。
而他們的女帝,是個金口玉言一諾千金,以國為大,不以個人榮辱為重,而以國之榮辱為重的好帝王!
風鈴坐在酒樓大堂桌旁,聽著百姓皆議論紛紛對風輕歌贊之又贊,不由對著一邊淡淡喝茶的鳳輕歌頗為感嘆道:“這些人三日前還議論你,說什麼你和一個盔甲進行大典,實乃有辱國威!還說些不堪入耳的話,聽得本姑奶奶恨不得上去就揍他們一頓,今日再聽又是說得這些歌頌讚嘆之詞,真的太讓人難以理解了!這些人是不是發神經了?”
聞言鳳輕歌不由撲哧一笑,一口茶險些噴到風鈴臉上,半響緩了緩湊近了風鈴,神秘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輿論又豈是能如此突然變轉的,由貶到褒,由損到贊,自然是有人轉了它的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