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張撇嘴,口裡說:“我才不要擦碘酒,有味道,難聞死了——”韓張罵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倆人鬥嘴間,鍾越早已撕開一張創可貼。一直站在人群后面的林丹雲排開人群,從他手裡接過,給她貼上。回頭看著鍾越說:“你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只怕撞傷了也不知道。”
鍾越這才覺得胸口悶悶的還是有些疼。
林丹雲拿過他沾了泥土的外套,回眸一笑,說:“走吧,我跟你去醫務室看看。剛跑完,慢慢走著去正好——”又開了瓶礦泉水給他。
鍾越卻拍了拍何如初的肩,說:“你跟我們一起去醫務室上點藥,只怕傷口會感染。”她嫌麻煩,有點不大願意。韓張打了下她頭,說:“上點藥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快走快走。”
於是四人去了趟校醫室。
胖胖的女醫生淡淡看了眼何如初的手,面無表情說:“不用上藥——,貼創可貼就行了。”按著鍾越胸口問:“疼不疼?”鍾越點頭說有點,她說:“脫了衣服我瞧瞧。”命令式的語氣不容拒絕。
鍾越有些尷尬,何如初和林丹雲兩個女生連忙避了出去,坐外面長椅上聊天。沒多久鍾越和韓張就出來了,何如初忙站起來,連聲問鍾越要不要緊。畢竟是她闖的禍,於心不安。
韓張惡狠狠說:“你還有臉說,青了一大片!”鍾越忙說:“沒事兒,回去擦點活血化瘀的藥酒就沒事了。”連林丹雲也推了她一下。她愧疚地低下頭,一路上默不作聲。
韓張說:“鍾越是病號,於情於理我都要送他回去。”幾個人出了醫務室就分頭散了。
因為下午沒課,她邀林丹雲去家裡玩。何媽媽見她帶傷回來,罵她怎麼這麼不小心,見已經貼了創可貼,便去廚房端飯菜。何爸爸坐沙發上看新聞,心疼的直問疼不疼,又逼著何媽媽立即給她上藥。何媽媽好氣又好笑,說:“擦破了點皮上什麼藥!孩子這樣嬌慣到底不好,摔摔打打才經得住風雨。”
何爸爸說:“又不是男孩子,什麼摔打不摔打的!女孩子本來就嬌貴,手上萬一留疤了呢?趕緊給她消消毒。”何媽媽聽他這麼一說,倒有些擔心傷口感染,於是親自上樓,給她消毒,換上輕紗布纏上。
林丹雲羨慕地說:“你看你媽對你多好,這麼點小傷都緊張的不得了!我媽整天忙得不見人影,有時候連飯都沒空做,只好挨餓受凍。”
她“嗤笑”一聲,哼道:“你還能挨餓受凍?衣服多的衣櫥都裝不下,房間裡到處堆滿了吃的,垃圾袋都堆成了一座山。”
林丹雲“切”一聲,“那是我自己買的!”她嘆氣說:“我自己想買我媽還不讓呢,她說我看中的衣服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奇裝異服,不是學生穿的,不肯買給我。”林丹雲便說:“那你自己偷偷買啊。你不是有零花錢嗎,反正平時你又不用。”
她枕著手臂倒在床上,“哎——買了也不讓穿啊,有什麼用。”林丹雲學她的樣兒並排躺在床上,說:“何如初,我媽整天拿我跟你比,我都煩死了,我倒希望你是她的女兒。”
她說:“我有什麼可羨慕的,除了唸書就是念書,都念傻了——”林丹雲笑起來,忽然側身說:“其實我挺看不起你們零班的人的,都是一群唸書的機器,傻不啦嘰的還自命清高,目中無人,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何如初翻身爬起來,掐著她的脖子叫起來:“你也太囂張了,當著我的面這麼說我們零班,我掐死你,掐死你——”
林丹雲咳了兩聲,一手壓住她,“又不是說你,急什麼急啊,你聽我說完啊——本來我是看不起你們會念書的,不過,你們班的那個鍾越是不一樣的。”
何如初一聽,忙坐起來,問:“怎麼不一樣?”
她睜眼看天花板,肯定地說:“反正不一樣,跟其他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