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旁的小角門突然敞開了!屋內的人們頓時一驚!
“你們是誰?”高大的婦人提起油燈,詫異的瞪著突然闖進家門的陌生人。
黑魔的飛刀已經脫手而出!保爾甚至來不及阻止這個冒失的傢伙!婦人的話音猛然終止,她甚至連思考的機會的都沒有,飛刀嵌入她的額頭,隨著屍體倒地的沉悶響動,保爾對著肖·卡連柯的下巴猛力擊出一拳。
“你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黑魔倒在農舍中的一個角落,保爾追了上去,他是殺手之王,但他有自己的原則。就在他想要繼續教訓肖的時候,突來的聲響令這倆位惱火的男人放棄了撕打,他們的飛刀同時入手,可這次他們卻沒有任何行動。
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女孩睡眼惺忪的闖了進來,“媽媽!”世界上所有的語言在對待母親的時候都是同樣的發音,陋室內的人們都聽懂了這句淺顯的德意斯語。小女孩撲倒在地,她根本沒有理會凶神一般的闖入者,只是一邊呼喚一邊搖撼母親的屍首。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保爾有些手足無措,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黑魔。
“左手邊就是南方,咱們得快點了!”奧斯卡在中間將兩位超級刺客隔開了,“怎麼了?你們還要為她舉行葬禮嗎?”
保爾嘆了氣,他扭身而走,再次將阿卡揹負起來。“我們需要馬。”
奧斯卡點了點,“我記得這附近有個馬舍。快!咱們走!”親王邊說邊衝入雨幕。
保爾緊隨其後,不過殺手之王嘲諷的望了望黑魔,“你不殺她滅口嗎?”
黑魔怔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有動手。
就在快要衝出柵欄門的時候肖·卡連柯突然扭回頭。
“對……對不起!”黑魔望著一臉默然的女孩兒,他後退了幾步,然後扭身急跑,不一會兒便消失於濃夜之中。肖緊綴著保爾的身影,他們一行人正在大雨磅礴的暗地中穿梭。黑魔的手在發抖,雖然他的手上已經染滿數之不盡的無辜鮮血,可只有這次令他深深的懊悔,他不知道是自己變得軟弱了?還是早已泯滅的良心在悄悄復甦?
田園小道上傳來急驟密緻的馬蹄聲!一隊全副武裝的德意斯騎士闖出雨幕,他們衝入柵欄門,圍繞著那個孤身站在天井中的小女孩兒逐漸放緩了馬速。一名軍官模樣的騎士跳下戰馬,他解下自己的雨披,將小女孩包裹起來。
“他們殺死了我的母親!”感受到溫暖的呵護,女孩幼稚的吐出童音。
“是誰殺死了你的母親?”高大的騎士蹲在地上,他撫著女孩兒溼轆轆的金色秀髮,但他的臉孔卻已鋪上一層寒霜。
“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女孩兒指了指南方,“他們往那邊去了!”
騎士猛的站起,他已撥出自己的配劍。“對方是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殺害了一位母親!找到他們!格殺勿論!”
周圍響起一陣兵刃出鞘的聲音!騎士首領躍上戰馬,他率先展開追逐!
高低起伏的田野似乎望不到邊,雨水從佈滿陰霾的天空傾瀉而下,在溝谷之間匯聚成蜿蜒的溪流,溪流順著地表的走勢隱沒在麥田中,大地吸收了清冷的雨水,將他們化為蒸汽、化為土壤的一部分。
一名騎士闖入這片麥田,他的馬後還跟著一條被冷雨澆打得有些不耐煩的黑背狼犬。大狗在低聲嗚鳴,和應著騎士們的腳步。
麥田中的騎士越來越多,他們並沒有縱馬賓士,而是展開鬆散的隊形進行地毯式搜尋。冷風襲來,麥浪潮湧一般動盪漂浮,先是一片,最後是全部。騎士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擺盪的小舟,他們時隱時現,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顛覆!
馬匹的長嘶突然打破深沉雨夜的平寂,一名德意斯騎士用劍直指不遠處的小土岡上矗立的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