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伊的視線沒有焦點,沿著一道平行線緩慢地移了過來,她看到阿卡的肚子,嘴角難得地牽起一絲笑意。
“辛亞利……”安魯主母發出一聲囈語,她的神情一下子就開朗起來。“是羅曼尼亞也說不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阿卡無可奈何地望往薇姿德林,薇姿只得攤開手。“行了阿卡,這樣已經不錯了!”蘇霍伊夫人慶幸似的聳了聳肩,“至少她沒對你說……滾開婊子!”
阿卡不禁用手指按住額頭,這到底是怎麼了?
“薩沙……”女伯爵捧著家族主母的手。“該說的我們都說了!該做的和能做地我們都做了!您想怎樣?拉上我們一塊兒給辛亞利又或羅曼尼亞殉葬?”
薩沙伊無動於衷,她別開頭,只是輕輕地蠕動唇皮。這樣就沒人聽得出她在嚅喃什麼。
阿卡嘆了一口氣,她示意侍女遞過一碗重新換好的麥湯。“來吧薩沙!振作起來,別再讓大家受這份活罪了!”
女伯爵邊說邊用湯匙舀起一勺麥湯。小心地遞到主母嘴邊。
麥湯入口,薩沙並不懂得吞嚥。金色的小麥汁液又從她地嘴邊溢了出來。阿卡只得用餐巾不停地擦拭,然後進行第二次餵食,再忙碌一陣過後又進行第三次……等到第七次的時候,薩沙伊那件棉製睡衣地前襟已經被湯水染得透溼,阿卡突然怒目而視。她從座位上床上猛地彈了起來,並把手裡的湯碗丟出老遠。
餐具碎裂,似乎還砸倒了臥室裡的某件陳設,侍女們驚悚駭然地縮起脖子,就連一向不慌不亂的薇姿德林夫人也被女伯爵勃然而發的怒火和一陣破碎地轟響驚得渾身一顫。
阿卡注視著始終無動於衷的薩沙伊,她的手在顫抖,但在下一刻她便用這雙顫抖的手提起主母大人的頭髮,強大的力道把薩沙整個人都帶離床鋪,後又重重地摔在床頭的靠板上。
“阿卡!你在幹什麼?”薇姿德林驚恐地湊了上來,但阿卡的瞪視令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我在幹什麼?”女伯爵反問一句。“我想讓大家都看看安魯家族的主母大人、神選戰士的主母大人變成了怎樣一副鬼樣子!”
薩沙伊似乎並不清楚面前那個大著肚子地女人在叫嚷什麼,她不斷吸著氣,無聲地承受頭部和背部突然遭受的重創。不過這種程度的痛楚和流產時地苦痛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薩沙輕輕哼了一聲就挺了過來。
阿卡用手拖住家族主母的下巴,從前的水仙花冠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女伯爵受到地教育並不允許她同情弱者,之前對薩沙伊的愛護和安慰已經是阿歐卡亞能夠付出的底限。既然家族主母已連自身的尊嚴和體統都不在乎,那麼誰還在乎她的遭遇是否真的那麼悽苦。
“大家來看啊!”阿卡邊說邊把薩沙的棉製睡衣撕成碎片,侍女們紛紛躲閃,她們不敢面對主母大人那身慘然的白肉和瘦得支稜嶙峋的胸骨。
“這就是……這就是安魯主母!”一系列動作和沉重的肚腹累得女伯爵上氣不接下氣,但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軟倒在床上的可憐蟲。
阿卡親自取來一碗新的麥湯,一邊咒罵一邊用手抓住安魯主母的下巴,然後不由分說就把麥湯灌了進去,炙熱的湯水終於燙得薩沙大力掙扎起來,可阿卡不想放棄!她的手指在主母的嘴唇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她不顧薩沙的叫嚷,不顧主母的口鼻都在噴湧湯汁,她狀似瘋狂地抽打薩沙的嘴巴,並在薩沙伊無力抵抗的時候接著灌入那碗熱湯。
阿卡大聲斥責、大聲叫罵,她罵薩沙的軟弱、她罵薩沙的膽怯,她說薩沙是個連自己的孩子也保護不了的蠢女人,她還說眾人對薩沙的憐憫和愛護全當餵給不值一錢的母狗了!
“夠了……”
阿卡一把甩開由身後扯住她的薇姿德林,這個難得的機會令安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