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立刻放水,你帶著各縣知縣親自去辦。”
馬遠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c,錢寧的眉頭皺了起來:“去吧!”他這才慢慢地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紗帽,神情複雜地望了朱一刀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朱一刀的楊金山這時總算是把眼睛睜開了,望著錢寧:“錢大人,你們浙江的事兒我管不了,可三十萬匹絲綢這筆生意卻是我替朝廷做的。眼下江寧織造坊,蘇州織造坊加上江南織造局的庫存一共也就不到十萬匹,其中還有宮裡今年的用度。照兩省現有的桑田趕著織,就算一年內分期付貨,到時候還要短二十萬匹左右。那時候內閣不問你們,宮裡可要問我。”
李化龍瞥了他一眼立刻接過了口:“所有的事情我今天就給朝廷上奏疏,請內閣督促鄰省給我們調糧,布政使衙門和按察使衙門現在立刻去向各個米行借貸糧食,所有的借據也加蓋上我的公章。運河上每天都是運糧的船,有借有還,為什麼就借貸不來?不願借糧的,以囤積居奇問罪!就算逼他們去向朝廷罵我,也不能逼著百姓**!”
朱一刀則饒有興致地望著一直閉眼養神的楊金山。這傢伙命還真大,當初在信陽縣讓他逃過了一劫,現在居然換個馬甲,跑到這江南織造局當上大太監了!其實他哪裡知道,當時楊金山也的沒有了辦法,信陽縣丞王德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在礦上知道的事情也太多,王德才可以被抓,但絕對不能把他給咬出來,不能把宮裡給牽扯進去!萬一王德才要是把礦上的事情也給抖落出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輕易地善終,至少也得掉十幾顆腦袋。
更何況那時候李蓮雄還在司禮監當著掌印太監,一句話就能定他楊金山的生死,所以他不得不裝瘋賣*。王德才的事情一了,一切都在他想象中,自己又被調回了司禮監。
可是在司禮監的日子是極其痛苦的,尤其是像楊金山這樣被引咎調回的更是如此。每天他連房門也不敢出,好不容易出去還得繼續裝*,然後周圍那些級別極其低下的掃地太監和看門太監,都指著他的脊樑骨指指點點:“看見沒,就是這個白痴,守著富得流油的礦上當礦監,都能被人給攆回來!”每到這個時候,他都心裡都在滴血!辛辛苦苦幾十年,回到進宮前!
不過還好,李蓮雄被人給弄了下來,據說是當時那個叫朱一刀的老百姓,現在卻混成了錦衣衛的千戶。被他給弄下來,這讓楊金山惶惶不可終日:李蓮雄是什麼人?那等心狠手辣腹黑之輩,都被朱一刀給弄了下來,他若是真想收拾自己還不跟砍瓜切菜一般?不過幸運的是,老朱等人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把宮裡扯,也沒打算把他一個小太監怎麼樣。
李蓮雄下去了,王安也下去了,等到魏朝上臺後,楊金山的春天終於到來了!
因為他抱住了一條粗大無比的大腿:魏朝的乾兒子魏忠賢。也不知道魏忠賢哪根筋不對,他就是看這個小太監順眼,再加上經過了一次打擊折磨的楊金山,做事更加地老練更加地小心,總算是獲得了魏忠賢的青睞。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一換,也就意味著一些要害部門的大太監被撤換,原江南織造局的大太監李連奇受到了魏朝的**倒算,比親兒子還親的乾兒子魏忠賢自然不能被下放到那麼遠的地方,那就只能選擇一個聽話的人物了。
聽話,沒有野心,而且還有些貪財好色,整個司禮監除了他楊金山還能有誰?
於是毫無疑問,楊金山鹹魚大翻身,從中原腹地跑到了這唯美的江南水鄉,這裡還有著比水鄉更美的女子。他做夢都能笑醒,自己的運氣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