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那後面的事情,還怎麼做?怎麼向皇上交代?誰想到錢寧鼠兩端,現在公開地反對朝廷的國策,所以出了這種事情……”
趙志高靜靜地聽著,閉著眼睛一言不。
羅金文見陳於壁一口氣說完也有些氣喘,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靠近了趙志高,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事先沒跟輔大人請示,是我們的錯。可陳大人的本意也是不想讓大人您擔心!想把這件事兒做完了再向大人您詳細稟報。浙江那九個縣的田,今年的青苗終究是要改成桑苗的,不淹得改,淹了也得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些浙江的稻農們不體諒朝廷的難處,我們也只能這麼幹了。畢竟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我大明朝的利益還是要放在位,也只能舍小家保大家了。本來像這樣的事情,錢寧跟何進賢他倆能統一步調,統一意見,統一口徑,把國策給紮實地落實到實處,並非是多難的事情,困難總是要有的,有困難就想辦法解決嘛!他倆的身後還有朝廷,內閣跟皇上呢!又怎麼會看著浙江有困難不聞不問?報個天災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錢寧這次如此不可理喻,置大局於不顧,兩個主官反倒先掐了起來!好在他還算是有些顧忌,只報了個河堤失修。我想,無非也就是想探探朝廷的意見朝廷允許做到什麼地步,順便倒倒苦水,出個難題。大事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一聽到羅金文說這種話,陳於壁的氣又起來了,他瞪著羅金文道:“改稻為桑的國策不能推行大勢已經不可收拾!他現在逼著何進賢跟楊金山聯名上這道奏疏,公然提出三年不改!國庫這個樣子,還能支撐三年嗎?還有那三十萬匹絲綢,是不是到時候跟西洋人說咱們不做這生意了?”
“他說不改就不改?”王珉在一旁插嘴道。
羅金文耐心地解釋道:“這不是他說三年不改就三年不改的事,而是張位這些人有了這個由頭一起鬨,事情便複雜難辦了!我擔心的是他錢寧手裡還有著馬遠的供狀,魏公公那裡有了顧忌就不願跟我們一起硬頂了。我想,當務之急是趙大人得立刻見魏公公,然後一起去覲見皇上。只要皇上還能堅定決心改稻為桑,咱們就還能有機會,剩下的事兒就好辦的多了。”
陳於壁的臉色慢慢地好轉起來。皇上是肯定不會改變主意的,這個國策已經昭告天下了,若是再宣旨暫時停掉國策的施行,那朝廷在民間就再也沒有什麼公信力可言,朝令夕改自古都是為政的大忌,哪怕這個國策最後被證明確實是錯誤的,也要有一段足夠的時間緩衝才行,那照著羅金文的說法,大勢尚有可為。他也是被逼瘋了,皇上三天兩頭的責問不說,下面的官員也開始鬧騰起來,好不容易補了一次俸祿,現在又開始拖欠起來,那些家境清貧的官員們叫苦不迭,動不動就往內閣上奏疏詢問或者痛罵;國庫空空如也,連邊軍也有些軍心不穩,說今年的軍餉不到去年的一半,如果再不想辦法調撥軍餉糧草,邊境只怕會不安寧。
趙志高緩緩地環視著眾人,扶著大案站起了身子:“你陳大人都是六十的人了,我也已經快七十了……咱們這條老命,也該斷送在這件事上了……”
陳於壁一聽這話,驚懼地低頭行禮道:“趙閣老!咱們也都是為了大明啊!既然都已古稀,又坐在這個位置上,若是不為大明做點事情,那這幾十年豈不就白活了?又怎麼對的起皇上的信任!在臨死之前,能夠得到皇上一句嘉獎勉勵,老臣也就知足了……”
趙志高又拿起大案上的奏疏仔細地看了一遍後,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遵你們的旨,我進宮吧!”
整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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