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長時間在黑色平原之上行進,周圍的景色都是一成不變的,難免有些無聊;所以在這之前荊巖都會和殘燈書生搭搭話,只是今天上路之後荊巖一直都靠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就連不怎麼在意這份無聊的殘燈書生都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荊巖像是恍然從夢中驚醒一般;抬頭看著發問的人,在視線相接的一瞬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地就調整好了情緒答道:“沒什麼。”
最簡單最普通也是最敷衍的回答顯然不是殘燈書生想要的,他微微一撇眉,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看著荊巖。任何人和殘燈書生對視,最先從他眼睛中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情緒,而是他想要讓你看的情緒,只有在長時間的接觸之後,才能從中讀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是荊巖的感受。現在,對方的眼睛明顯傳達出這樣一個訊息——他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那件在荊岩心裡倒騰來倒騰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團無用的氣體,在食道之間反覆流竄著,讓荊巖想起小時候喝了彈珠汽水之後一個嗝打不出來的難受。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讓步,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股腦兒地把困擾了他很久的事情倒了出來:“那個……後天就是十月二十號,我該穿成什麼樣子過去?”
根據殘燈書生言辭之間流露出來的資訊,那應該是個集合了不少公司的老闆的宴會,所以是相當正式的,在這種場合下要穿的當然是西裝,但是問題就來了,荊巖這種人根本就不是穿西裝的料。
穿西裝的經歷,荊巖僅有一次,那是在大一新生的迎新會上,有一次舞會,他不得不穿上了正式的服裝,但是他僅僅在舞會上出現了十幾分鍾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原因是渾身不舒服。
所以荊巖問這話想要的不是一個答案,而是一個能讓他不用穿西裝的解脫,問這話時,他看向殘燈書生的眼神裡絕對充滿了希冀。很可惜,對方並沒有接收到他的期盼,而是很理所當然地說道:“西裝,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要穿休閒服去吧?”
“……”很抱歉,被你說中了。
荊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把目光移向了一邊。
“對了,那天我會來接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是希望我再打一通電話給學校?”殘燈書生很果斷地截住了荊巖的話,雖然在荊巖的資料中已經寫明瞭地址,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調查過他。
“……”荊巖張了張嘴,像是要反駁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認命地說道,“後天我會在學校,你在東大門那邊等我好了——在旁邊的街道口,不要在門口。”
那個鬧得殘燈孤影上下都不得安寧的npc朱莉是在一片森林中被找到的,而在看到那個npc的瞬間,荊巖不由得為這幾天參與尋找活動的人員默哀了一把。
有了“鐵匠的女兒”這個名稱之後,相信任誰都會把目光放在女性npc身上吧?在不交談就無法得知npc名字的情況下,又有誰會閒得蛋疼來交談這一個呢?
是的,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完全無法和“鐵匠的女兒”這個稱呼聯絡在一起的npc,用荊巖的話來說,那叫做他能體會當初狂徒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她時的心情了,尤其是在,狂徒本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獨行俠的情況下。
滿臉橫肉、刺蝟頭,再加上那身破破爛爛的鎧甲,荊巖很想問問智腦,這到底是鐵匠本人還是鐵匠的女兒。這樣的造型,就算是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也不會有人想要去搭話來確定他的姓名……
“這……真的是女兒麼?”埋葬很刻意地在某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節。
“呃……從科學角度來說,也不是沒有這種造型的‘女兒’,尤其是,在‘幻想’中。”荊巖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