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又問道:“納蘭大人可是那位納蘭容若?”
孔尚任點頭,道:“正是!”納蘭性德,字容若。原名為納蘭成德,為避諱太子胤礽(保成)而改名為性德。可是他剛改過來沒多久。康熙那廝就給他兒子改名了,納蘭容若就又改回來了——純粹折騰人!
溫皙疑惑道:“孔先生怎麼沒有隨納蘭大人一同乘坐官船?”
孔尚任笑了笑道:“是我特意求了納蘭大人,想趁此機會順道去曲阜看望老母,特意買了些滋補品,就誤了官船了。”
溫皙暗歎,這個孔尚任倒是個大孝子!
這時候。老關敲門道:“溫公子,我兒子回來了!”
溫皙急忙起身,繞過屏風去開門,等了半個多時辰了,小關總算回來了。小關看上去才十七八歲。個子壯碩,面板黝黑,他憨厚地笑了笑,面帶愧疚道:“耽誤您時間了。”
溫皙笑道:“無妨,既然回來了,那就啟程吧!”
老關道:“公子,外頭來了一對夫妻,想要搭順風船,讓我問問您。”
難道是這艘船太顯眼了,先來了個孔尚任,又來了對夫妻!青蘭也快步走了過來道:“相公,是一對奔喪的夫妻,還帶著個孩子。”還將那一家三口給引上了甲板。男子二十歲上下,長得十分英俊,妻子是個十分貌美的少婦,果真一對般配的璧人!少婦懷裡還有個一歲大的孩子,都身穿縞素,面帶哀色。
孔尚任心下好奇,便跟出來道甲板上瞧,不禁驚呼道:“曹侍衛?!你這是怎麼了?!”
來者正是曹寅夫妻,曹寅乃是御前二等侍衛,深受康熙信任,孔尚任也是日前進宮覲見康熙的時候才認識的。見到他一身縞素,分明是戴孝的模樣!孔尚任不能不吃驚。
曹寅拱了拱手,面帶哀色道:“家父驟然暴斃任上,我也是昨夜在接到死訊的。連忙辭官丁憂,一時間尋不到船?這船可是孔兄的?”
曹璽死了?溫皙立刻想到了去年那碗大寒的甲魚湯,細細算來,只怕她還是間接害死曹璽的兇手呢!
孔尚任嘆息道:“子欲養而親不待,人生一大悲!”說著又介紹道,“這位溫公子,是這艘船的主人,孔某也是搭船之人。”
曹寅急忙朝溫皙拱手道:“在下一身孝服確實惹人忌諱一些只是著實著急,也顧不得許多,還請溫小哥行個方便!待到了江寧,必有重謝!”
想到曹璽的死,溫皙終究還是帶著愧疚的,自然不能不顧,便道:“客氣了!出門在外與人方便,亦是與己方便!快請進來吧,馬上就要開船了。”現在還是趕緊啟程比較好,溫皙可不希望遲則生變!
曹氏夫妻急忙千恩萬謝,提著行李便入了船艙,青蘭引著曹寅之妻李氏和懷中稚子去了她的廂房。溫皙和孔尚任便領著曹寅去了第二間廂房。
船終於啟程了,老關、小關父子輪流在外頭看顧著船隻,南下順風順水,只需小心些方向即可。
船行進中還算穩當,屋子裡多少有些悶熱,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屋子裡。溫皙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船上共有三個房間,老關小關在最狹窄的那個房間,青蘭和曹寅的妻子加上兩個孩子住在一個房間,那麼溫皙不是要和這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房間過夜了?!
果然,孔尚任笑道:“裡頭的床大得很,我們三個也夠用了!”
溫皙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原本孔尚任上來的時候還好,這個房間給他就是了,然後她和青蘭“夫妻”二人住一塊!可是現在多了個曹寅就罷了,還有她的妻子!必然只能男的一間、女的一間這麼分配了!只不過,她是個假男人啊!!
“曹大人怎麼突然就”孔尚任唏噓道。
曹寅嘆氣道:“其實去年年底就不大好了,又過度勞累,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