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出錯,必定檢查得極嚴,如今已不同於皇帝剛登基時了,沒有人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翻天覆地,因此那糧草在京城之時一定沒有問題。”男子淡笑道。
那人緩緩地喝口茶,道:“押糧軍中有人。”
男子撫掌笑道:“應是如此。不過那人得手段也極為巧妙,竟然瞞過了氐宿。”
那人沉思片刻,低聲道:“氐宿?主上莫非派了東方七宿?”
“本座既然下了命令,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男子冷色道,隨即又笑得意味深長:“不過既然有人搶先一步,本座也樂得看一出好戲。”
燕北心疼無雙長途跋涉,便讓她先回宮歇息。
一進淑蘭殿,吳嬤嬤便迎上來,哽咽道:“公主,您終於回來了!”
無雙看著雙眼含淚卻一臉驚喜的吳嬤嬤與一旁偷偷抹著眼角的鶯歌和田園,面色難得的溫和了些,微微頷首。
吳嬤嬤抹了抹眼角,笑道:“老奴糊塗了!公主一定累了,快回殿裡歇著!”
無雙點點頭,問道:“琥珀呢?”
城門口接風之時,無雙並未看到琥珀,如今進宮也未見著他,今日她回京,父皇不會那般嚴厲,他定是得了空的。
吳嬤嬤聞言笑道:“八皇子可是早早就去城門口等著了,見著公主您,高興著呢,想著那麼多人在,不便與您說話,便先回來了。方才聽說您回宮了,他坐立難安,都溼了眼呢,這會兒怕是不好意思了。公主,八殿下還是個孩子呢。”
無雙頷首,進殿一看,琥珀果然背對著她站在那裡,不過半年沒見,他顯然竄高了許多,顯得挺拔起來,想來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不算稀奇。
想是聽到了腳步聲,琥珀立即轉身,終於見著了他想了半年多的皇姐,先前他在城門口只是遠遠地看著,心中極羨慕父皇與大皇兄,如今卻是與他們一樣,如此近的看著無雙。他一時竟不敢上前,只站在原地,喏喏地開口:“阿姐!”
無雙的雙眸頓時閃過一絲柔和,卻面色淡然地頷首,至上位坐下。鶯歌立即遞上熱溼巾,無雙接過,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吳嬤嬤上前,彎腰低首,恭敬地將無雙左手的羊皮手套脫下,再將金絲帛手套小心地脫下,露出瑩白的左手,她取了溼巾仔仔細細地擦拭每一根手指,如此兩遍,再取乾淨的手套為無雙戴上,然後再擦拭右手。待梳洗完畢,田園機靈地端上熱茶,無雙緩緩地抿口茶,幾不可聞地撥出口氣,微微放鬆。
琥珀仍是不敢上前,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有些侷促。
吳嬤嬤見狀,笑了笑,上前說道:“公主,可是餓了?老奴已命人備了點心。”
無雙搖頭道:“不必了。”
吳嬤嬤接著說道:“公主,去歇歇吧。今兒個晚上怕是有慶功宴,您肯定要出席,先歇會,養養神。”
無雙看向一直不語的琥珀,蹙了蹙眉,微微頷首,起身進內殿。
吳嬤嬤見琥珀仍呆愣在原地,善解人意地點醒他,道:“八殿下,去陪公主說會兒話吧。”
琥珀有些疑惑:“皇姐不是要歇息麼?”
吳嬤嬤與鶯歌聞言皆笑了起來,剛剛擦了把臉的鉤子也淡淡地笑了,田園忙道:“哎喲,我的八殿下,您怎麼這會倒糊塗了?公主一向潛眠,如今剛從外邊回來,哪裡能入眠,您去陪著,也好讓她安心不是!”
琥珀這才會了意,露出喜色,急急地向內殿跑去,惹得吳嬤嬤等人又是一陣笑。
琥珀進入內殿的時候,無雙已經褪了外袍,正靠在榻上看書,知道他進來,只抬頭瞥了一眼,繼續看書。琥珀走近幾步,直接撲進她的懷裡,軟軟地喚道:“阿姐!”
無雙怔了一下,低頭看埋在自己胸前的腦袋,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忽聽他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