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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竟真有人停下來回頭,然後跟帶隊的人耳語兩句,向她走來。

她還用力往前闖,胡楊趕緊跑過來:“白露,你怎麼來了。”

“你要好好的啊!我等著你回來。”隔著人牆,白露哭著說。

“放心吧,沒事的。我會回來的。”胡楊握著她的手。

“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回來!”

“我會回來的!別哭了,回家去,在家等我!”說完,胡楊向她敬一個軍禮,大步追向隊伍。

白露哭成個淚人。旁邊看著他們的小戰士,有些個眼眶已有些發紅。原本表情冷漠的中尉,看向她眼光已經變了,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是個潛水員。這一去,危險重重,特別是一線的潛水員。他將一包紙巾遞給白露,聲音柔和了許多:“嫂子,別哭了,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事發突然,失事者多為老人,失事前因為海上風大,基本上都坐在船艙裡。上級的命令是要全力以赴救人。除了地方海事部門的救援力量,海軍一線的打撈隊伍,還將其他的潛水員組成若干預備隊,隨時準備補充救援。白樺和胡楊就是預備隊員之一。

失事海域海水深度在20米以下,加之海上風浪大,搜救工作難度可想而之。潛水隊員一旦上岸後,12小時之內不可以再下水。穿著厚重的潛水服,在水裡活動體力消耗很大,一個小時以後,第一批下海的潛水員陸續上岸。不多久,白樺接到了下水搜救的命令。他穿好潛水服,檢查了身上所帶的裝置,向胡楊示意OK,就潛下去了。胡楊在岸上,負責他的安全引繩。

海水渾濁,水裡沙石飛走,可視度極差。靠著潛水燈,白樺朝船艙靠近。前頭搜救隊員在搜救過的地方都做了標記。他在靠近機艙的一個艙室裡發現一個老人,人已經昏迷過去,但生命體徵還在。他透過耳機向指揮部報告,立即有兩個潛水員過來。由於老人已經無意識,三個人合力幫他戴上呼吸面罩,再將他從艙室裡拖出去。出來以後,他以手語示意兩人先帶老人出水,他自己再去搜尋其他人。

一陣暗流透過來,夾雜著一塊石頭,砸中他的頭部,水流又將他往後推,將他撞向船體鋼板。

指揮部看了看時間,白樺在水下已經接近一個小時了,於是向他呼叫。但是沒有回應,以為是通訊出現故障,示意胡楊透過繩語向他發出訊號,依舊沒有回應。所有人都感覺大事不妙,胡楊戴好潛水頭盔,第一個下水。抓著原來繫著白樺的安全繩去找他時,他已經離客輪很遠,身體來回飄移。胡楊托住他,向指揮部報告:“已經找到人,已無自主意識。”

指揮部命令:即刻帶他上潛。

胡楊看向潛水手錶,幽藍的螢光顯示他們現在在水下12米深度。他調整呼吸,慢慢上升。9米,6米,3米,他已經減少了減壓的時間,但仍舊感覺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慢長。終於浮出水面,上面的人急忙將他和白樺拉到船上。

摘下白樺的潛水面罩,再脫下他的潛水服,隨行的醫生過來扒開他的眼皮,瞳孔已經擴散,對光沒有任何反應。表情凝重,搖了搖頭。

胡楊顧上不疼痛的耳朵,將他抱住,其他人一起將他們送上另一條船,向岸上駛去。

碧空如洗,白雲飄飄,與早上大風天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許多人都在議論今天早上怪異的天氣。白露坐立不安,大概現在整個江灣市的電視機都在播放水文碼頭實時救援情況。最早被救出來的人已脫離危險,仍舊還有一些人沒有出來,只恐凶多吉少。她很想知道現場情況,但又不敢看。她怕看到那些死亡的訊息。

冷不丁的電話響起,讓她一陣哆嗦,鈴聲快結束了她才發現是張致遠打來的。

自上次與胡楊一起吃過飯後,他很識趣地與白露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