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傍晚都要過去了,在落日最後的餘暉將近之前,阿黛爾終於回到了家。
「不進去坐坐嗎,先生?」阿黛爾笑著打趣。
「不了,」杜瓦爾先生搖搖頭,「我最近……有一些忙。」
「是這樣嗎?」阿黛爾並沒有怎麼在意,她一直預料這位負責任的先生在工作上面是很盡心盡力的,忙碌也是自然的,尤其到了季度末的時候,總有些事情要處理。
「您辛苦了。」她笑著寬慰,杜瓦爾先生淡淡點頭。
他心裡想著什麼,最近忙著什麼,就不必緊張地告訴她了。
總歸,沒有兩日,到時候她就該知道了,只希望一切順利——
能夠看到她的笑顏就好了。
回到家裡,阿黛爾讓瑪麗和公爵父親說一聲,自己先回房間換了衣服。
「怎麼不見珍妮?」她隨口問著。
「她趕著回一趟巴里涅呢。」呂德太太幫她脫換衣服,束腰拆下輕鬆不少。
「彭斯修女給她來信了,她一看到信就迫不及待想過去,因為她求得急,我就直接允許了,也重新排班了工作,這兩天瑪麗要稍微辛苦一些了。」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阿曼德?」阿黛爾一頓,轉頭問她,手上拆髮飾的動作不慢。
「彭斯修女出了什麼事情?她趕著回去要不要緊,她手上的錢夠嗎?您有沒有另外支援她一些?」
「您別著急,不是大事情。好像是英國那邊來的親戚小姑娘到了。」呂德太太解釋著。
「彭斯修女剛剛接回那個可憐的小姑娘,珍妮等不及想要看看,您可以給她寫信,如果想把那個小姑娘帶來巴黎玩幾天也可以。」
「你說的很有道理。」阿黛爾點頭,又問。
「法蘭克福的信件有嗎?我問了好多次啦。我也想看看自己小侄女的來信。」
「我回頭去問問。」呂德太太這樣說,那就是沒有了。
「哎,算啦。」阿黛爾擺擺手,「等吃完了我就去給珍妮寫信,讓她把海倫·彭斯帶到巴黎來玩,想必那會是一個好性子的姑娘,跟在虔誠的修女身邊,一定會長成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姑娘的。」
「是啊,先前的苦都不是白受的。」呂德太太點頭,她對於性格板正又格外虔誠的彭斯修女的印象是很好的。
「彭斯修女會善待她的,連珍妮那樣不愛讀書的姑娘都跟著學了識字寫字,又有幹活的氣力本事,未來總會好起來的。」
「今天的沙龍感覺如何?」呂德太太主動關心,「這是年輕人的活動,夫人小姐們也很流行這些,聽說奧古斯特家的這個沙龍是很有名氣的……」
「哎。」阿黛爾嘆了一口氣。
「您說,我也辦一個這樣的沙龍如何?」
「您想邀請其他貴族來,下帖子就好了,很少有人能夠白露莊園和如今名聲大振的您的。」呂德太太不解,「夫人小姐們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多的是夫人們願意參加此類的活動。」
「不,不是茶話會那種。」阿黛爾搖頭,沉思起來。
「我已經參加了許多的聚會和沙龍,也認識了很多的夫人小姐,我也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算是圈子裡最有影響力的一位小姐了,我發出去的請帖如今是極難求到的,便是舉辦的舞會,每次也是熱熱鬧鬧的,大家的反應都普遍很好。」
「但我想要的不僅如此。」她思襯著,在呂德太太能夠接受的範圍內解釋。
「這是一份巨大的資源和力量,如果僅僅只是用在為我的親事籌謀或是保持夫人社交上,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這種利用還不夠……我起先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善用這份影響力,但現在……」
呂德太太面色平靜,一如既然得沉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