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阿黛爾去了他的辦公用大書房。
有些比較刻板的人家可能會限制女性出入書房這樣的地方,不過他是沒有這種規矩的。
阿黛爾不管是到他書房裡借書看書,還是用他的桌子寫作伏案,都沒有問題,他自己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書房的,他用不著那麼勤奮,只要每週有幾天在書房裡把要處理的事物解決掉,該回的信件都回了,他的工作基本就了事了。
公爵父親最開始還能夠分心想著「女兒還是愛我的」,後面聽著聽著,眉頭都皺起來了。
「巴利家……」他臉色不太好看,沒有想到他們家的女兒如此放肆,都欺負算計到了她的女兒頭上。
「這件事情,我已經狠狠地給了蘇菲·巴利一個教訓了,她最引以為傲的一切,已經被我拉了下來,另外我和譬如同為受害者的科斯塔夫人也算收穫了一份友誼,雖然並不一定牢固,但總歸也是多了一分聯絡和緣分。」
「蘇菲·巴利小姐和她的家人肯定不會甘心,眼見著巴利小姐要到了出嫁的前後,結果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必然會想要把原來的一切重新奪回來,但不說我答不答應,她得罪了那些夫人小姐也不會樂意,別說是她口碑本來就不成,那些不知身份的其他受害者肯定也會暗地裡動作。」
公爵先生與她一抬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了。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他原本還有幾分奇怪,自己一貫低調可愛的女兒怎麼突然換了風格,當然女兒什麼樣子在爸爸眼裡都是好看的,何況他自己也沒有到老眼昏花、真假不分的程度。
自己的女兒絕對是符合大眾審美的好看,性格又好,再沒有比她更平易近人、招人喜歡的貴族小姐了。
「巴利家,我是不會放過了。」他冷笑一聲,「蘇菲·巴利敢興風作浪,不就是仗著巴利家對她的倚重嗎,說到底就是他哥哥波恩對她的愛護,可惜……」
他重而慢地搖搖頭:
「可惜,波恩是個最多不過守成之資的小傢伙,他太年輕了,又沒有學到他父親的那些精明睿智,他連他父親一半的汲汲經營都沒有學到……若是老巴利沒死,我可能還要顧忌幾分,畢竟我年紀確實大了,實權也放了很久了,但只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能想出送妻子去給國王當情婦的小子……呵呵。」
「我也沒有讓她好過啊。」阿黛爾狡猾地笑了,「我猜,巴利小姐現在一定已經氣瘋了。」
「哦?你做了什麼?」
公爵父親很給面子地露出好奇之色,他也不算笨,不過是不願意多動腦子浪費精力,並且日子過得比旁人看起來要更養生幾分。
現在更是被阿黛爾壓著枸杞紅棗吃著養生,連糖和酒的攝入都被限制了,唯恐他再多吃了糖牙疼整夜。
「我不是出門的時候,就讓珍妮給帶上了一個盒子嗎?」阿黛爾笑得滿是得意,一雙眼睛晶瑩水潤,滿是得色。
「那個盒子裡,是我特地讓人去買的一盒一看就非常非常假的粉珍珠。在舞會結束的時候,我讓人把盒子透過伯納德家的手,轉送到了蘇菲·巴利的手上,她一定能夠認出那一盒染色了的粉珍珠的,哈哈哈哈哈……」
阿黛爾是越想越好玩,越想越好笑,腦子裡越是勾勒蘇菲·巴利小姐會有的神色,她就越發忍不住,唇角勾起,忍不住用手帕遮著嘴巴笑得直依靠在了沙發座上。
公爵瞬間想明白了,也跟著露出笑意來,他不是很有力度地「責備」。
「你啊……促狹。」
「我不管,她不是盼著我戴粉珍珠給伯納德老夫人抓花臉嗎?那我也回禮一份假珍珠,我倒要看看,她還做不做得出和我好姐妹的樣子,我就是一丁點的毛邊,都不想讓她沾上,絕對不讓她趁機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