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出現敲門的前一刻,陸營拿著毛巾擦了把臉,鎮定了下來。
“進來。”陸營坐穩,沉聲開口。
門被推開,林峰走了進來,卻就他一個人。
“人呢?”陸營問道。
“哦,外面呢,我以為您是要單獨問話,我這就把人叫進來。”林峰的腳步停住,就要轉身。
“咳!就這樣吧。”陸營拿著茶杯吹了吹,品了一口,將林峰晾在一邊,組織語言。“說說吧,為什麼要去特種部隊?”
“報告,特種兵是偵察兵的榮譽!”林峰立正,背脊挺直。
“林將軍知道嗎?”
“我當特種兵不關任何人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明白特種兵的危險性嗎?”
“明白,會死!”
“胡鬧!”陸營拍了桌子,“你這個年紀根本連死亡都沒見過,就明白什麼叫死了?”
“陸營長,聽說您16歲就已經參軍了,我今年20歲,如果您是擔心我在選訓的時間出現了危險讓您不好交代的話,請放心,任何人都不能代表我的意志,包括我的父親,我是自願的!”
“你這是意氣用事!這是年少輕狂!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任!!”陸營一想到林峰要是從自己這裡進了特種選訓隊出了訓練事故就覺得頭疼,這個責任他扛不起。
“報告,我有話要說!”
“說!”
“我想問,是不是每一名即將進入選訓隊計程車兵您都會說出這番話??”
“你……”陸營氣得咬牙切齒,“字我不會籤,你們在這裡呆到實習結束就回學校去!”
林峰雙眼微眯,其中銳光閃爍,“你這是差別對待,我會向上面反映。”
“啪——!”一聲響。
茶杯被掃在了地上,碎裂的白瓷帶著滾燙的熱水飛濺,灑落在了林峰的褲子和軍靴上。
陸營擼起袖子叉著腰,怒氣衝衝的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兩趟,然後腳下一停,衝上去一把抓住了林峰的衣襟,拉扯著,“你是不是以為我膽小怕事,阿諛奉承??”
林峰咬緊牙關,不語,事實上,他很想點頭,回答一個是字。
“我告訴你,老子16歲當兵,上過戰場殺過敵,參軍22年,我不怕任何人,任何事,我就怕自己的兵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以為特種兵威風,以為特種兵牛逼是吧?你他媽根本就不懂自己要去的是哪裡。”
“地獄。”林峰吐出了兩個字。
“地獄?你見過真正的地獄嗎?”
“別人能去,我也能去。”
“你知道什麼是信仰嗎?他們有,你沒有!”
“信仰,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照書直背,但是進你心了嗎?你這樣背景的人根本不用進特種部隊就可以活的很好,但是你們偏偏要佔了別人的名額,還堅持不到最後,一旦出了屁大的事情就到連隊鬧,你們這種行為就是……簡直就是把部隊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
“陸營長,你說服不了我。”林峰淡然道,“個體不能代表所有。”。
“看不到自己是嗎?”陸營鬆開手,在他的胸口拍了拍,“你好好問下卞海,就知道了。”
林峰舔了下下嘴唇,一時找不到話。
其實和陸營爭論這種事情沒有意義,畢竟陸營的立腳點並不是在中立的位置,當足球裁判員在比賽之前已經偏向一方,那麼比賽的過程基本是不會公平的,就像他們的爭論,無論陸營說得多好聽,事實上,他已經把他們放在了不能的位置上。
可是,不可否認,陸營說得卻是實話,他們這種出身的軍人其實沒幾個願意往特種部隊跑的,因為他們根本不用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