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家豪的男子又來了。這次他和雲芳並沒有過多的寒暄,只是精挑細選了兩串金星小葉紫檀,讓雲芳包好便匆匆離去了。
這兩串小葉紫檀,一下子重新整理了雲芳這幾天的銷售記錄。雲芳的那管直挺挺的鼻子,鼻頭有個水滴形狀一樣的肉肉,雲芳還小的時候,鎮上會算命的三姑就說:“雲芳這管鼻子,將來一定是要遇上貴人的!你們就等著大富大貴吧!”
雲芳的父母一直等著雲芳“大富大貴”的那一天,可雲芳卻怎麼也看不上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非要跟著肖華這個什麼都沒有,家裡還欠了一屁股債的窮光蛋。
有時候父母逼得急了,雲芳心裡總是暗暗怪三姑的嘴快。俗話說:“天機不可洩露!”,可她逢人就說,把雲芳的財運說著說著就給說跑了。其實雲芳心裡也知道,很多東西都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只是藉著三姑的吉言,這個家豪還真是雲芳命裡的貴人。他總共出現了兩次,雲芳就開了兩個大單,要不是有他的支援,雲芳這個月怕是又要貼老本兒了。
來北京都整整兩個月了,雲芳的賺的錢根本就沒夠用過。肖梅總是讓肖華和雲芳請客,他們兩個微薄的工資,支撐生活尚且困難,更何況這些林林總總的開支。
可想要出人頭地,有些苦只能自己憋在心裡慢慢嘗,要不“歐薪嘗膽”的故事就不會流傳下來了。
好不容易從大山裡出來的孩子,總是對這個世界懷抱著大山教給他們最初的勇氣。他們相信只要翻過一座座山頭就能見到大海。
雲芳堅持著最初的堅持,她能夠忍受這個過程的閒言碎語,自然能承受見到大海之後的讚譽羨慕。
可她忘了,如果方向不對,翻過了這座山,翻過了那座山,翻過了所有的山之後,見到的不是大海,可能是更多的山或者沙漠。
青春的美就在於它的短暫,而人的青春的美,就在於他們哪怕是短暫的堅持。
雲芳自從給肖梅發了那個簡訊之後,肖梅每次來店裡視察,分分鐘都略過雲芳,轉身走向別處。她等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女人給予她最誠摯的道歉。可她忘了,哪怕再卑微的人,她都有自己的骨氣。
可很多國人少的就是骨氣,但云芳不是這樣的人。
她們的僵持持續了一個星期,在卓歡一次無理取鬧中,兩人的僵局再次被打破。
“你也不看看,這些賬多少天沒銷了?讓你這兒上班不是讓你來吃白飯的,難道這些活要我替你幹是嗎?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國母□□是嗎?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卓歡拿個肚子就像吹氣球一樣,越來越大,隨著她那激動的上下起伏的胸腔,微微抖動著。
“我已經和老闆娘說過了,特賣會已經不是我管理了。”雲芳心平氣和地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淡淡地說。
“什麼不歸你管?這種事情是老闆娘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到底你是老闆娘呢還是肖梅是老闆娘?這經理換媳婦了,我怎麼不知道?”卓歡依舊在一旁冷笑著。
“我再說一遍,特賣會已經不歸我管了。你有什麼問題請去問肖梅。”雲芳已經壓不住心裡的怒火,她像只鷹一樣盯著卓歡說。
卓歡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雲芳這顆軟柿子還有硬的時候。她哼了一聲,轉身掏出手機,在旁邊哼哼唧唧地和肖梅說了一堆話。
雲芳對於她的手段瞭如指掌,無非就是惡人先告狀,沒什麼可聽的。五分鐘之後,雲芳兜裡的手機也劇烈地震動起來。
“雲芳,你不要這麼和卓歡說話,畢竟她是店長,你得配合她。現在特賣會的事情還是由你負責,只要是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你和我哥來一趟北京不容易,你就別讓我哥為難了。”肖梅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