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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觀之清新機智,碰在一起便是經常引起眾人歡快的笑聲,除了石越外,眾人對秦觀詩才敏捷,都非常的驚訝。

而僅僅就在這座屏風之外,白袍書生和四個黑袍儒生圍成一桌,一齊舉杯痛飲。

“允叔,你真的決意去高麗?”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黑袍人問道。

那個叫允叔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黑袍人,他微微笑道:“已經說好了,我們曹家本來就是商人,我對經書沒什麼興趣,詩辭歌賦更加不願意讀。在功名上多半是無望了,不如做個富家翁也罷。”

“總是可惜了,以你的聰明,今年雖然沒有考上貢生,但三年後卻肯定有希望的。”那個黑袍人依然感嘆。

叫曹允叔的年輕人豪爽的笑道:“子云,你真是個痴人。你考了幾科了?連試兩科不中,今年再不中,你真指著朝廷賜你個同進士出身?當官當官,還不是為了錢財?我家在錢塘有商行,一船絲綢運到高麗,回國之後,利潤有數萬貫,你當官得多少年才掙得來?”

那叫子云的中年人顯見是和曹允叔極熟的,當下笑道:“我是痴人不假,可是海上風浪巨大,又有海盜,你一介書生,利潤雖巨,風險亦大,怎比得讀書掙功名,可以光宗耀祖,報效國家。”

“就是啊,就算真的無意功名,想做陶朱公,亦不必去遠涉風浪,開錢莊、辦印書坊、織棉布,怎樣不行?就是開家水泥坊,利潤亦不在少數,何須自苦如此?”另一個黑袍年青人也對曹允叔一定要去海外不以為然。

“仲麟兄,你也這麼看嗎?”曹允叔對那個黑袍年青人笑道,又轉頭向另一個黑袍中年人問道:“子柔兄,你的意見呢?”

叫子柔的中年人笑道:“允叔既然決定了,我有什麼好說的?我看你志向雖然不在功名,只怕也未必在高麗的數萬貫利潤。”

曹允叔拊掌笑道:“還是陳子柔知我。”

白袍書生見他如此,忍不住微笑道:“你曹友聞曹允叔的志向,誰又不知道呢?讀了石九變的書,想看看大海之外的世界,做夢都在說這個,還以為是秘密呀。”

曹友聞笑道:“這有何不可?大丈夫當持三尺劍橫行天下,埋首書叢,皓首窮經,我可不屑為。何況出海一次,利潤數以萬貫計,陶朱之富,不遜於公孫之封,我在白水潭格物院讀了一年書,眼界頓開,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都無比清晰了。”

眾人見他竟然說陶朱公比白衣拜相的公孫弘還要好,不由好笑。叫仲麟的年青人笑問:“既是如此,為何不和同窗一道去周遊全國,堪測地形物產,卻要出什麼海?等到畢業再出海不好嗎?”

曹友聞聽他如此相問,不由指著他笑道:“仲麟,不想你也是痴人。我連功名都不在乎,我要白水潭一紙畢業證書何用?我感興趣的,是石九變所說的大海之外的世界,大洲大洋,風物百態,而不是在神州大地上堪測地圖物產。更何況利之所在,我是個大俗人,不能不動心。”

眾人搖了搖頭,陳子柔舉杯說道:“允叔既然決定,我們多說無益,不過海上風高浪險,兼有海盜為虐,一切務必小心。今日在此餞行,明日就不去東門外相送了,免得效小兒女模樣,惹人笑話。”

曹友聞舉杯答禮,笑道:“這樣便好,大丈夫相交,貴在知心。我們幾個情同手足,何必多言。諸位金榜題名之後,若得閒暇,再來錢塘會我便可。”

眾人見他豪氣干雲,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那曹友聞本來臉色較黑,喝了一杯酒,竟是黑中泛紅,只一雙眼睛卻更是炯炯有神,他放下酒樽,笑道:“子云、仲麟這科省試之後,必躍龍門,身價自不相同。子柔和純父不知有何打算?”

那個陳子柔名陳良,子柔是他的表字,已是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幾科不中,今年更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