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學生們練習馬術、劍術、格鬥、射箭,還有蹴鞠,毽子之類的場所……”葉祖洽解釋道。
“這馬術、劍術不論,蹴鞠,毽子不有點玩物喪志嗎?”呂惠卿忍不住問道。
“這是石子明大人的主意,他說服了教授聯席會議。”葉祖洽笑道,他也是教授聯席會議的成員,想起那天石越異常嚴肅地旁徵博引,就是為了說服大家同意讓學生們踢蹴鞠,組織蹴鞠比賽,他就不禁莞爾。石越和程頤為此還辯論了一上午,程頤是主張養“浩然正氣”的,所以要打坐,和石越的觀點明顯不符。
“石子明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這次講演會也是他的主意吧?”呂惠卿不動聲色的探問。
“這倒不是,這是桑山長和程顥先生的主意。”
……
“吉甫,聽說你這十多天,一直在白水潭學院聽講演?”王安石喝了口茶,隨口問道。
“是啊,丞相,我獲益良多。”呂惠卿笑道。
“這些學生的確不錯。”王安石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呂惠卿倒吃了一驚,奇道:“丞相你怎麼知道?你也去過嗎?”
“雖然沒有過去,不過報紙有專欄介紹,聽說昌王也去了,是確有其事吧?”
“是,昌王這十幾天,幾乎是呆在白水潭沒有回王府。”呂惠卿笑道。
“桑充國這一著,很聰明呀。皇上也誇過這件事幾次,說是大宋建國百年來的盛事。他們在報紙上說稟承我‘學者貴全經’的精神,給我送了一頂好大的高帽。”王安石淡淡的說道,連呂惠卿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反對。
“丞相,這次在白水潭呆了十幾天,倒也沒有白呆,我現在更堅定的支援丞相以前提出來的訂《三經新義》的想法了。”呂惠卿開始向王安石提出自己的主張。
“哦?”王安石不置可否。
“丞相,變法之要,依然在於得人。官員老朽,皆不可待,所以我們應當把目光投向年輕計程車子。石越其實已經走到了我們的前面,當我們還在討論著《三經新義》的時候,《石學七書》已經大行於世,當我們還在議論著經義局、三舍法的時候,白水潭學院隱然已執天下學術牛耳。現在的情況,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只要我們能儘快置立經義局,推出《三經新義》,培養出一批支援新法的青年,新法就不會有人亡政息的一天。而若能用《三經新義》取士,更會不斷地給我們補充瞭解丞相思想的新官員,對新法的執行,是非常有利的。就是對丞相本人來說,就幾乎是可以和孔子相提並論的偉績。”呂惠卿把他心中的想法合盤托出。
王安石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吉甫你最瞭解我的想法。我個人的榮辱不足道,不讓新法人亡政息,才是最重要的。”
呂惠卿見王安石支援他的主張,便順著思路繼續說道:“創辦經義局,不僅僅是培養人材,還有爭奪士子之心的作用,可以讓天下人明白,我們的主張,才是儒家正統,才符合先王之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應當仿效白水潭學院,創辦《經義局月刊》,每月刊發我們的見解,以爭取士林的認可與支援,另外,更可以太學為依託,讓國子監創辦《國子監月刊》,解說新法與新學的要義,這都是爭取士林支援好辦法。”
王安石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當時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嘆道:“吉甫,你真是奇材,我以前竟沒有想過,石越可以辦的東西,原來我們也可以辦。”
“丞相謬讚了,您公務繁多,慮不及此也是難免。我從家鄉抵京,倒是有點旁觀者清了。”呂惠卿笑著謙虛了幾句。
“既然如此,除了《月刊》之外,我們也可以辦一份報紙呀,難道只有桑充國能辦報紙嗎?”思路一旦開啟,王安石立即就往更深一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