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請回呂惠卿。
但是,所有的奇策都是有高風險的。司馬光還被舒亶糾纏著。。。。。。,但是不排除在呂惠卿離開政事堂的時間內,皇帝任命他為僕射。還有石越、王安禮、韓維,都有趁虛而入的可能。這種可能會讓王珪更加急迫地想令呂惠卿回來,但同樣,萬一這些幾個人中的一個果真趁虛而入,那麼呂惠卿要想復入中樞,那就是天難地難了。
真要如此,那可真是盡九州之鐵,不能鑄此一錯字!
更何況,真的捨得離開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麼?哪怕只是暫時的。
為了益州之事,費盡千辛萬苦,終於熬過最艱難的時刻。此時佔據著對舊黨的絕對優勢,若是他全力以赴,未必不能徹底擊敗舊黨!
皇帝眼見著是不行了——呂惠卿心裡很肯定這一點——高太后到底只是個不出宮禁的女流之輩,以宰相的威望權重,到時候總有辦法解決。這是唯一要擔心的事,而且,那還是以後才要考慮的事情。
他絕不甘心向司馬光示弱,更捨不得拱手讓出自己的權位——哪怕只是一天也不行。
呂惠卿望著薛向,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微微笑道:“師正容我再思之。”
薛向緊緊盯著呂惠卿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也立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陪了一杯,道:“區區一得之愚,聊供相公參酌而已。”
“師正過謙了,此奇謀也。”呂惠卿笑著親手給薛向滿了一杯酒,笑道:“師正到太府寺後,可還順利?你那位寺丞,可是個伶俐人。”
“蔡京?”薛向亦笑了起來,“此君既會做事,亦會做官,的確稱得上是伶俐人……”
呂惠卿與薛向在水榭中密談了整整兩個時辰。送走薛向後,呂惠卿回到書房,卻見呂淵在書房裡等著,見他進來,連忙請安。呂惠卿沒有理會這個兒子,只掃了一眼案几,卻見上面放著兩封書信。他知道肯定是家人放在這裡的,連忙走過去,拿起上面的一封,卻是舒亶的。呂惠卿隨手撕開,原來是回自己前一封信的——呂惠卿當時差人寫信勸他,勸他治獄不要過嚴苛。舒亶倒是立即回信了,信中冠冕堂皇地講了許多的大道理,其實說是他已無退路之意。呂惠卿寫這麼一封信,原也不指望舒亶收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所以看到“義之所在”四個字,便只隨便瀏覽了一下下文,便將信放回信封中,收了起來,又順手拿起下面的一封。
但這次,呂惠。。。。。。卿只看了一眼封皮,臉色就立時慎重起來——這是王安石寫來的書信。他從案上找了一把小刀,小心地將信拆開,方開啟信紙看了一眼,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王安石在信裡對他說,他有感於皇帝的知遇之恩,又難得司馬光竟肯捐棄前嫌,親自寫信相邀,已決意接受詔書,擔任益州路觀風使。此時已經在返回汴京的路上。
——只看到這一段話,呂惠卿的思緒便混亂起來。後面王安石對他的勉勵之辭,在他眼中,已是一個個模糊不清的黑團……
過了好一會,呂惠卿彷彿覺得全身的力氣被什麼東西突然抽走一般,只想找個東西來靠著。他勉強挪動著腳步,坐到了書案後的椅子上面。
“王介甫……”呂惠卿心裡念著這個名字,無論怎麼樣,他始終還是忌憚這個“名字”。儘管曾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得知王安石婉拒復出的訊息之後,他還是感到過前所未有的放鬆。彷彿在突然之間,對一切都有信心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王安石忽然決定要接受詔令!
“父親。”呂淵的呼喚,讓呂惠卿猛然回過神來,他惱怒地望了呂淵一眼,厲聲。。。。。。喝道:“你在這做甚?!”
呂淵抿著嘴看著他的父親這少有的失態,他可不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