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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坊的機器……總之種種新奇的東西和想法,我都一反平時的低調,在他面前口若懸河。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一直談到日薄西山,他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我知道對付沈括這種人,讓他對你死心塌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佩服你。沈括是個聰明人,他能想出許多技術發明,並注意到許多的細節,都證明他是比較開通的人。所以他不是那種恪守古制的人是有理由的,他支援新法也是有理由的。另一方面,我也注意到,沈括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科學家,他懂政治,關心民生,實際上他的許多發明就為了改善民生而發明的。他也是一個軍事家,一個出色的外交使節,當然這些這時候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我卻可以從這些推測到他的為人——我相信沈括本質上,也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他支援新法,是因為他認為新法可以幫助大宋富強,當然,我不排除有可能是王安石對他有知遇之恩,但這種可能性只能是一個促因。

當我出現在這個世界後,他的人生將會改變,特別是在他主動拜訪我之後,我已經決意把他收到我賬下。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是傻子,他現在還沒來得及站隊,至少沒有陷入政治太深,他應當很明白我的政見較之王安石的政見孰高孰下……

當我決心要把沈括收歸賬下之後,我突然發現,我的面前一片開朗——在之前,我雖然自覺的參預歷史的程序,努力改變著歷史的方向,卻從來沒有想過,我不僅僅可以主動改變大歷史的方向,也可以改變一些個人的命運……在北宋的歷史上,有一群人,當新黨當權時,他們被視為反對者而被貶斥;當舊黨當權時,他們同樣被視為反對者而被貶斥。這些人,並不是為反對而反對,他們反對新法,是反對新法在執行過程中的變樣與新法斂財的本質,所以當新黨當政時,自以為是的當權者聽不見任何的意見而視他們為舊黨;當舊黨執政時,對於新法風聲鶴唳的舊黨敏感的反對著一切新法,拒絕任何改變,從而把他們視為意志不堅定者。這些人是歷史的寂寞者,卻也是當時士大夫階層當中真正的精英,務實而理性,能夠堅持自己的操守,雖然在政治立場上不夠靈活,但是對於政策的理解卻相當的靈活。從某個方面來說,正是因為這些真正的精英長期被打壓而居於政治金字塔的中下層,才導致了北宋最終的覆滅。

這些人現在被視為舊黨而遭受新黨的打擊,我相信憑我目前在政治上的表現,這些人應當是舊黨中堅定支援我的一派,也就是說,這些人才是我真正的盟友,因為我們在政見上更加合契。而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大部分都不在京師,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用更巧妙的方法,把這些人聚集到京師來,讓他們能夠在朝廷中擁有更大的發言權,也許他們,才能更好的理解並實現我的意圖。

當我想通這一節之後,我甚至覺得方田均稅法都不那麼讓我煩惱了,如果王安石要鬧,就讓他去鬧吧。我在方田均稅法沒有顯示出它的危害時加以阻止,不僅會加劇我和新黨的矛盾,而且也不會得到下層民眾的有效支援,因為他們不會知道方田均稅法的危害,甚至有一些有正義感的書生,可能還會認為方田均稅法是良法,我的反對,反而會讓我喪失掉這一部分原本支援我的儒生對我的信任感。

我一個人在那裡帶著壞意的微笑,婢女們在一旁竊竊私語,猜測她們的主人今天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幾個侍女遠遠的跟在我身後,望著我輕快的走出大廳,在院子裡大喊:“石福,備馬車。”

當時比較流行的交通工具是轎子,很舒適。不過我覺得那會讓我變得軟靡,也會讓我慢慢的習慣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我一般不會乘坐這種玩意,我寧可騎著個驢子四處遊玩……當然我並沒有騎驢的機會,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坐馬車,結果就導致我家的轎伕是最輕閒的,而馬伕則是最累的。

我的馬伕叫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