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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的甲板上,望著交趾的戰般駛近。他斜著眼看了一下大旗飄動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們在上風。”

“誰願意去問問他們的來意?”薛奕沒有回頭看身後的屬下,厲聲喝問道。

“學生願往。”請令的竟然是長得非常秀氣的蘇子秀。

“便煩勞蘇先生一行。”薛奕讚許的望了蘇子秀一眼,一揮手,早有士兵放下小船,吊下蘇子秀,往交趾的船隊駛去。

“敵艦三十五艘,十五艘鬥艦,二十艘走舸!”忽然,瞭望計程車兵大聲喊道。

“有走舸?!”薛奕皺起了眉毛。

“提轄,我軍全是大型帆船,若讓敵人走舸靠近衝撞,十分不利。”

“我知道了。”薛奕舉起手來,厲聲喝道:“通知各船,做好接敵準備,聽我號令,便即進攻!”

“大人!”錢平沉聲道,“蘇先生已經……”眾人望了一眼海中,蘇子秀的小船,在一起一伏的海浪中,已經到了雙方船隊的中間位置。薛奕寒著臉望了錢平一眼,別過臉去,注視著交趾的船隊,冷冷的說道:“大宋的使者,有他自己的使命!”

交趾人顯然已經發現了出現在眼前的巨無霸艦隊,他們停在了視線的最遠處,似乎在猶豫什麼。如此龐大的艦隊,在當時的海上,是絕無僅有的!沒有人敢於冒然行事。“也許他們又要放棄了。”所有的人心中都泛起了相同的念頭。然而,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交趾人開始變換隊形,二十艘走舸突前,排成橫隊,十五艘鬥艦居後,列縱隊。

“交趾人想用走舸突前衝撞,護衛鬥艦進攻。”一個幕僚說道,話音剛落,交趾的船隊又開始了逼近。

“來意不善。”錢平在心裡抽了一口涼氣,正待說話,便聽有人說道:“提轄,交趾人還在逼近,顯見得用意不善。要不要召回蘇先生?”

“來不及了。”薛奕寒聲道:“便是李乾德,也沒有膽子敢殺大宋的使者!”他抬眼望了蘇子秀的小船一眼,心中微微一嘆。

與此同時,“大越國”升龍府。

在自己的百姓面前自稱大越王,在宋帝面前自稱“交趾郡王”的李乾德顯得極其精悍。他即位還不是太久,談不上有什麼野心可言,一心只想守著南交的基業,藉著中國的威名,欺壓占城等國,做一個南方的小霸主。對於李乾德而言,無論是對大宋的臣服,還是對占城的欺凌,都不過是小國生存的權謀之術而已。所以當沈起在桂州修寨練兵之時,他便已經感覺到空氣中的殺意。沈起剛剛興兵,聰明的他立刻就做出可憐的樣子,派使者晝夜兼程,向中原汴京的皇帝謝罪喊冤。中原文化區內的外交關係,“禮義”是重要的主題,甚至連北方強大的遼國也非常注意“禮義”之說,李乾德心裡非常明白:宋朝斷不敢冒天下之大韙,公然破然外交準則,招致遼人的嘲笑與輕視。

只有唯一的強者或者得到唯一強者的支援,才可能破壞準則而不招致懲罰。宋朝並非唯一的強者。

但是,儘管如此,中原王朝對交趾李朝來說,仍然是絕對的強者。所以在南交萬萬人之上的李乾德,面對大宋的使者沈括,依然不得不裝出一副笑臉來,細心的奉迎。

沈起已經就地罷職,繼任的蘇緘一面開放互市,一面繼續訓練土丁,修繕守備,讓人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宋朝打的什麼主意。李乾德還聽說宋朝有一隻巨大的船隊,從廣州到交趾來了——這是大宋的緩兵之計嗎?不敢掉意輕心的李乾德立即傾全國之力,組織了一支精銳的水軍,日夜在紅河三角洲海岸線附近巡邏。

“天使,臣世代為大宋守衛南疆,實不敢有半點叛心,每歲進貢,也從不敢怠慢,不知為何,卻總是為邊臣侵凌,還請天使將小王的忠心,上稟皇帝陛下。”李乾德慘兮兮的說道。

“沈起擅自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