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究竟想做什麼?!”
眾人悄無聲息的埋鍋做飯,雖然火光點點,歸化縣卻也沒有人前來干涉。耶律浚不時張望歸化縣城,嘴角不經意的流出絲絲冷笑。吃過飯後,侍衛們便就地休息,耶律浚卻與蕭佑丹、司馬夢求圍坐在一起,低聲說著閒話。眼見天色全黑,耶律浚依然談笑風生,沒有半點動身的意思。司馬夢求雖然心中好奇,卻也只得忍住,陪著這位太子爺聊天。
估摸著到了亥時,蕭佑丹卻忽然打斷了談話,說道:“殿下,天色已晚,我們該動身了。”
耶律浚笑著起身,輕輕握了一下刀柄,對司馬夢求笑道:“馬先生,今晚我們還要去歸化縣過夜,真是辛苦先生了。”
司馬夢求連忙欠身道:“不敢。”
歸化縣的城牆修得十分粗陋。耶律浚一行人舉著火把來到城牆下時,整個歸化縣城都在一片寂靜之中。守城計程車卒早已歪歪斜斜的躺在城牆上睡著了。
“開門,快開城門!”幾個侍衛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過了半晌,方有人舉了火把從城頭往下張望,“什麼人呀?這麼晚了。”聲音依然帶著迷糊以及明顯的不耐煩。
“瞎了你的狗眼,太子殿下的旗號都不識得麼?快開城門!”侍衛不耐煩的厲聲喝罵。
那人睜大眼睛看了半晌,黑夜之間又哪能看得清楚,只是見城下之人穿著都十分華美,也知必是貴人無疑,立時慌慌張張叫了人起來放下吊橋,開了城門。
“吱”的一聲,城門才開了一半,衛隊的侍衛早已迫不及待的擁著耶律浚衝進城去。前面稍有人阻攔,便有幾個侍衛騎馬衝上,沒頭沒腦一頓鞭子打得鬼哭狼嚎也似。
“去縣衙!”耶律浚冰冷而簡短的下令,於是隊伍便似群狼般撲向歸化縣衙。
司馬夢求冷眼旁觀著這次行動,耶律浚如此行事,明顯是針對歸化縣令而去。但一個小小的南面縣官,怎麼又值得當朝太子如此興師動眾?正疑惑間,隊伍前鋒已到歸化縣衙,歸化縣令似乎已經得到訊息,率領一大群僚屬在縣衙之前跪迎。
耶律浚似乎吃了一驚,但立即就恢復平常之態,向蕭佑丹遞了個眼色。蕭佑丹微一點頭,策馬上前,冷冷的問道:“誰是歸化縣令?”
一個四十來歲的官員趕緊向前爬出幾步,媚聲道:“下官便是歸化縣令。”
“你叫什麼名字?”蕭佑丹騎在馬上,竟沒有看他一眼。
“下官張思平,不知太子殿下遠來,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與大人恕罪。”張思平的神態中,有著掩飾不了的驚訝,但更多的,卻是象一個急欲討好獻媚的哈巴狗。
蕭佑丹鼻子裡“哼”了一聲,譏道:“你的罪過只怕不止於此。”
張思平呆了呆,似乎這才發現蕭佑丹來意不善,慌得連天價的叩頭求饒,“殿下恕罪,大人恕罪。”
蕭佑丹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語氣突然變得無比溫和,問道:“這麼說,你也知罪了?是吧?”
“是,是,下官知罪。”張思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說回答道。
這本也只是一句慣常對長官說的話,誰知蕭佑丹臉一沉,卻厲聲喝道:“既然知罪,那麼來人啊,先給我綁了!”
“是!”幾個王府衛士早已經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將張思平捆了個結結實實。張思平驚駭之極,眼看太子殿下不是玩笑,但任他挖空心思也想象不出自己如何犯了錯,惹惱了太子以致降罪,只一面掙扎一面大呼:“下官冤枉,下官冤枉!”歸化縣縣丞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卻終於不敢說話。
蕭佑丹冷笑幾聲,望著張思平,嘆了口氣,說道:“你都已經知罪了,怎麼又冤枉起來?”
“我,下官的確冤枉。殿下明察,殿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