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相公,此時不宜打擾。”
呂惠卿與文彥博臉色立時黑了下來,對望一眼之後,文彥博冷冷的開口道:“李向安,你快讓開,否則本府便斬了你!”
“文相公恕罪!”李向安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文彥博神色凜然,竟嚇得跪了下來。
“皇上病重,而拒兩府於門外,是阻隔中外,使天下疑懼。這個罪名,你擔當得起麼?”呂惠卿也厲聲喝道。“你速速讓開。”
“皇上不過偶染風寒。”李向安身後的一個太監壯著膽子說道。
“臣子探視問安,也是理所當然!”文彥博微微有點跛腳,一搖一擺走到那個太監前面,瞪圓雙目,厲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童貫。”
“好,來人啊,把童貫拖下去,杖責三十。”文彥博厲聲喝道,立時便有幾個隨從上來架起童貫。
童貫卻昂然不懼,冷笑道:“相公今日在睿思殿前責罰內臣,他日只怕也難逃跋扈之罪!”
“本府乃三朝老臣,為國不敢顧身。縱然有罪,也好過讓大宋重蹈唐代覆轍。”文彥博鐵青著臉,提高聲音喝道:“拖下去,打。”
石越眼見文彥博就要惹出大事來,他對於童貫雖然沒什麼同情,但是卻不希望朝廷在此時多生事端,忙上前勸道:“文相,此時不宜與小人計較。驚憂了皇上也不好,咱們還是先去給皇上請安吧。”
馮京見狀也道:“子明說的是正理。皇上在回宮途中突然病倒,傳言十分厲害。眼下開封府已經準備撤掉接下來的慶典。我等要速見皇上,才好拿個主意。”
呂惠卿與文彥博、石越一齊大吃一驚,幾乎齊聲道:“撤掉慶典?!糊塗!”文彥博轉身對樞密都承旨曾孝寬說道:“你快去開封府,命令慶典照常進行。皇上得病之時,暫時不許聲張,敢傳言者,斬!”
呂惠卿目送曾孝寬離開,不動聲音的望了文彥博一眼,一把推開李向安,率領諸宰臣徑直闖進睿思殿。留下李向安與童貫等人面面相覷,半晌才回過神來,立時追了上去。
到了殿門之外,呂惠卿與文彥博掀起衣襟,跪在門前,高聲說道:“臣文彥博、呂惠卿率兩府宰臣,給陛下請安。”說完之後,停了半晌,殿中卻沒有一點聲音。二人又提高了聲音,重複道:“臣文彥博、呂惠卿率兩府宰臣,給陛下請安!”
半晌之後,殿門“吱”的一聲,終於開啟。從殿中走出兩個人來。
呂惠卿與文彥博抬起頭來,不由怔住了,原來這兩人,一人是皇帝的嫡親弟弟昌王趙顥,一人卻是李憲。文彥博與呂惠卿狐疑的對望一眼,也顧不得失禮,文彥博便站起身來,鬚髮皆張,厲聲問道:“李憲,陛下呢?!”李憲從未見過文彥博如此失態,目光兇猛,竟似要殺了自己一般,不由一怔,一時竟然忘了答話。
石越見著眼前形勢,不能不驚心,當下不動聲色的走到王韶身邊,在他手心寫道:“速調狄詠。”王韶心中一凜,趁眾人不注意,立時便退了出去。
文彥博見李憲不說話,愈發驚疑不定。又厲聲問道:“李憲,陛下呢?!”
李憲這才回過神來,忙答道:“陛下已經安歇,明日方召見諸位相公。”
“陛下不見我們?”文彥博冷笑道,看了昌王趙顥一眼,一把甩開李憲,竟然直接闖進殿中。眾大臣也緊緊跟著,闖了進去。李憲哪曾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竟是不知所措。他望了趙顥一眼,見趙顥面上露出驚惶之色,兼之滿頭大汗,心中靈機乍閃,猛然間明白,究竟為何文彥博等人會如此緊張!不由頓時暗罵自己糊塗,跺了跺腳,急忙跟著眾人走了進去。趙顥卻是站在那裡,進退不得。
李憲到了趙頊寢宮之時,發現在趙頊已然被鬧醒了,由高麗來的王賢妃與兩個宮女攙著,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