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韓處之下?
“你該死又有何用?!”梁乙埋恨恨地瞪了阿龐一眼,真恨不能殺了他洩憤。但是他知道這個沒藏阿龐是不可以隨便處死的。沒藏氏在西夏的實力人所共知,夏景宗元昊的寵妃、夏毅宗諒祚的生母沒藏氏曾經專擅國政,他的姐姐,當今梁太后便曾經是諒祚的母舅沒藏訛龐的媳婦。雖然梁氏因與諒祚私通,誣告沒藏訛龐謀反,助諒祚剷平沒藏氏的勢力,方才得立為後,可以說梁氏的榮耀與權力,是用沒藏氏的屍體累就;但是西夏國氏族勢力畢竟根深蒂固,沒藏氏依然是西夏大部族,梁乙埋也並不願意輕易激怒他們。在西夏國中,自從秉常年歲漸長,與梁氏一族關係向來不洽,分領右廂兵馬的仁多族便想方設法靠近秉常,此外眾多部族首領都不滿於梁氏的專權,不過憚於梁太后一貫的威嚴與長久以來養成的上下階級之間的習俗尊嚴,不得己而屈從。所以梁乙埋非常重視對軍隊的掌握、控制。但是西夏的軍隊,大部分也是歸於部族所有的。如果梁乙埋擅殺沒藏阿龐,只怕這沒煙峽中,對梁氏向來不平的沒藏氏的軍隊立時就會譁變。
想到這些,梁乙埋只能強忍住怒氣,喝斥道:“還不快滾出去!”
“是。”沒藏阿龐倒也不敢放肆,他對於梁氏雖無效忠之心,卻也沒有替沒藏訛龐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同族報仇之意,見梁乙埋不再責怪,連忙如蒙大赦一般,退出梁府。
梁乙埋望著沒藏阿龐的背影,又恨恨罵了一聲:“廢物!”
“爹爹!”梁乙逋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在乎沒藏阿龐是不是廢物,只是皺眉道:“高遵裕為何突然膽子大起來了?難道宋軍來了援軍?”
“大軍調動,我們不可能不知道。”梁乙埋斷然否定。
“宋軍因為整編軍隊,調動頻繁,被他們瞞過,也不奇怪。”梁乙逋還有話沒說出來:當初宋軍糾集大軍直撲平夏城,西夏軍還不是後知後覺?
“總有訊息的。”梁乙埋不以為意,又道:“縱有援軍,亦不足為懼。”
“高遵裕想誘我軍渡河,半渡而擊之?”梁乙埋沉吟了一會,點點頭,道:“這也有可能。但是高遵裕宣告事先不許一兵一將出寨,料他也騙不過我。”
“那高遵裕為何要如此相讓,迫不及待的想來決戰?他沒有必勝之把握,反而讓出如此多的有利條件?”梁乙逋心中總是隱隱感覺不安,“高遵裕是膽小之人,並非狂妄之輩。”
“許是宋廷內鬥使然。”梁乙埋冷笑道:“高遵裕迫於無奈,只得出戰。他以為兩軍結陣相抗,未必輸於我軍,又或許,其中另有手段……但是這些並不重要,他高遵裕既然敢開出如此條件,我豈能不敢應戰?他縱有千條妙計,我獨不能將計就計?”
“這倒是。”梁乙逋口裡雖然如此說,可到底還是不能放心,然而卻又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而且梁乙裡今日被宋人如此侮辱,若龜縮不出,到時候梁乙埋只怕會被軍中所輕。更何況,梁乙逋也知道,西夏之利,也在速戰速決。若是那什麼“平夏城”真的建成,再想攻下,只怕就是千難萬難了。
“來!”梁乙埋卻沒有注意梁乙逋的擔心,他只覺不論高遵裕玩什麼花樣,自己都可以將計就計,大敗宋軍,最起碼也可以全身而退……如此想去,竟是越想越興奮,笑逐顏開地拍了拍梁乙逋的肩膀,向一面地圖屏風走去,一面還心情愉悅地笑道:“且來看看四天後如何破宋!”
四日後。
辰時。
太陽剛剛從東山露出臉不久,強烈的金光灑滿了石門水的兩岸。蔚藍色的天空中,不見一絲雲彩。一個靜謐的早晨。
平夏城的宋軍,一大早就起床埋鍋做飯,士兵們難得的飽餐了一頓羊肉,然後披掛整齊,在營寨中安靜的等待著戰爭的到來。特別是西大營中,早已聚集了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