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犒賞。各地大小官員,也伸長了脖子等著朝廷的賞賜……還有戰死將士的撫卹金……”
“單單是修築平夏城的費用,以及十幾萬大軍在外作戰的軍費,就已經將國庫掏得差不多了。”呂惠卿冷冰冰地說道,他不似司馬光那麼情緒化,雖然整個政事堂中,以呂惠卿最為嫉恨石越的成功。“禁軍整編更換兵甲,需要的費用也不是小數目,此外防洪、賑災都是必不可少。”
“朝廷在短時期內經不起再一次戰爭了。”司馬光的語氣中不由有點惱火,以至於他短時間內忘記了對呂惠卿的討厭,“必須請皇上告誡所有的邊臣,朝廷與百姓,都需要休養生息。”
“只怕不可能。”兵部尚書吳充就事論事地說道:“接連兩次大敗,特別是平夏城對西夏事關重大,若是西夏人不舉兵報復,絕不可能。”
“吳大人所言有理。”吏部尚書馮京緊接著說道:“既然烽火已經點燃,就沒有那麼容易熄掉了。”
“但是朝廷無力再打一次大仗!”司馬光高聲辯道。
呂惠卿不屑地瞄了司馬光一眼,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不由我們作主,除非我們把平夏城拱手相讓。”
司馬光瞪視呂惠卿,高聲問道:“那麼相公以為無糧無餉,亦可以作戰麼?”
“司馬參政何不寫信去問石子明?”呂惠卿譏諷道,“樞密會議已經給皇上上了一封奏摺,以為西夏人在半年之內,必然會有一次全面的報復。司馬參政是不是準備告訴石子明,他開啟的邊釁,由他去平息?”
“僅僅是防禦的話,軍費的耗費要少很多。”吳充也很討厭呂惠卿,但是他也無意站在司馬光或石越的一邊,他只不過是就事論事。
被特別要求來參加這次會議的太府寺卿韓維卻是堅定地站在石越一邊的,他向眾人拱拱手,插道:“錢的問題,並非沒有辦法解決。”
“願聞其詳。”呂惠卿與司馬光幾乎同時說道。不過二人的語氣,一個帶著諷刺,另一個,卻帶著誠懇。與此同時,政事堂會議的其他成員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韓維身上。
“石子明最近的奏摺,提到兩件事情。”韓維環顧眾人一眼,方緩緩說道,“一件事是陝西路推行新驛政,另一件事,就是要在陝西路發行交鈔五十萬貫。”
他說的事情毫不稀奇,在座眾人便只是靜待他的下文。
“石子明提出發行交鈔之法,頗有新意,他是要借朝廷封樁錢四十萬貫為本金,便存在汴京,而在陝西路發行面額為一貫至一百貫的交鈔五十萬貫——以往在陝西也發行過交子,但是本金都存在陝西,一般的方法,本金為五萬至六萬,則可以發行十萬。而石子明一方面更為大膽,他的本金在汴京;另一方面卻更為謹慎,他存四十萬貫,才發行五十萬貫。而且他亦提出幾大錢莊都已答應接受交鈔與銅錢的兌換事務,錢莊可以收取千分之三的手續費。而錢莊若要兌換銅錢,則需至京城來兌換,朝廷不收任何費用。這種方法,錢莊有利可圖,而百姓則可以信任交鈔,而陝西路,平空就可以變出來五十萬貫錢,用來興修水利,至少朝廷的封樁錢,存著也是存著,並沒有任何損失——畢竟只要交鈔可以用來交稅,那麼擠兌銅錢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眾人依然面不改色,靜聽韓維講敘。他的說這些事情,石越在奏摺裡寫得更清楚。而在座的每一位,都曾經讀過副本。平心而論,眾人都認為石越的方法是個好辦法,交子在當時,已經是一種相對成熟的事物,當時的大臣,都已經懂得發行交子需要本金為儲備,每位大臣的家中,也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交子的存在。而石越所做的事情,最大的不同,就是用利用了朝廷一向視為“定心丸”的封樁錢來作本金。雖然這裡沒有人知道,這與郵政網路計劃一樣,不過是石越雄心勃勃的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