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佈置得竟是雅緻至極,不下一番功夫,是不可能達到的,再者,如此一座雅緻大院坐落在最偏僻的縣城裡,便尤其難得了。薛向踩著慢步,專揀花草繁茂的行子躥行,一路行來,花柳相隨,秋波盪漾,無邊綠意,滿園清香,令人心曠神怡,喜茫茫,而興之無邊了。
薛向一路漫行,邊消著食,邊賞著景,忽然,剛穿過兩行垂柳夾著的小路,邊聽見喝罵聲。
“老孃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個窩囊廢,連兒子的這點事兒都辦不了,你還當屁的官兒,年前就聽你在老孃耳邊說什麼,公安局長你要兼著了,這都到年底了,怎麼還沒動靜兒,你別竟知道蒙老孃,老孃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是不是黃了,是不是姓崔的一屁股堵死了,你搬不動?你個窩囊廢啊,我早叫你別跟姓俞的攪在一起,早早跟了衛書記,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你光有個常委的名頭,混得連人家個破局長都不如,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算了,天殺的,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嗚嗚。。。。你說,你個窩囊廢要充硬氣也就罷了,偏偏連兒子也被你搭進去了,連當個兵都不行啊,被人拿住了啊,我這活得還有什麼意思啊。。。。”
“小點聲兒,人來人往的,給我留點面子!”
“屁,你還要面子,老孃倒是想看看你的面子和屁股差了多少,老孃不管,你去還是不去?”
“我,我,我不去,打死老子,老子也丟不起這人,常委排名,他還在老子後面,老子去求他?傳出去,老子還活不活。”
第六十九章薛縣長在地上吹唄
“少跟老孃放屁,今兒個你不去也得去,東西老孃都買了,你要硬犟著不去也行,你一個人單過去吧,老孃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巴不得我們娘倆早死,你好找小騷娘們兒,行,老孃這就和兒子給你藤地方,走,兒子,跟媽去跳河!”
“媽,犯傻了吧,尋死還用得著往遠了跑麼,我看這縣委大樓雖然不怎的,可跳下來,摔死個把人,還是妥妥的,咱倆就近吧,到時候,雙雙摔死在縣委大院裡,那時候,多熱鬧啊,這就叫死得轟轟烈烈,豈不是比默默無聞的跳河,壯觀百倍。”
“到底是我兒子,聰明啊,就這麼辦,走,走,咱這就行動”
聽到此處薛向大抵猜到了三人是何許人也,也大約明白了是為何事,細細一品,這一家子還真有意思,娘們兒和小子一唱一和,竟把家長拿捏得死死地,難不成世風日下,從這兒就開始了?
薛向心中嘀咕一句,便欲悄悄退開,誰成想,沒留神,腳下踩著了一截支起的枯枝,咔嚓一聲脆響,枯枝斷為兩截。
“誰?”
那邊起了喝聲!
薛向掀開一人高的厚厚的落葉青,轉過牆角,笑道:“是廖書記啊,巧了,你也在這兒消食?咦,這二位是?”
薛向笑得從容至極,絲毫未現感概,便連這聲驚訝,和問詢他早已知道那婦人和小子的身份,都問得極是自然。
“我當是誰呢。是薛縣長啊,巧,真巧,來多久了,怎麼一直不應聲啊?”
話的這人正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廖國友,上次常委會上,收了薛向半包萬寶路。嚷嚷著充公的傢伙。
薛向笑道:“剛來,剛來,就瞅這邊風景好。就直奔過來了,誰成想,好地方倒讓你廖書記先佔了。唉,唉,唉,廖書記,用我們四九城的老話講,您可真不地道,竟顧著轉移話題了,也不給介紹介紹?”
薛老三這話說得有水平,明明是他在轉移廖國友追問他是否偷聽的話題,偏叫他說成好似廖國友不願介紹婦人和小子的身份。一直在轉移話題。
果然,聞聽此言,廖國友儘管心中依舊懷疑,卻是沒追著問了,笑道:“得。既然碰巧撞上了,也免了下回見面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