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胡黎明怒喝一聲,“狗日的小畜生,老子今兒就結果了你!”
話音落定,便聽見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隱隱傳來,“胡市長,等等”的喊聲。
電話這頭的胡安簡直要懵了,怔怔道:“媽,先前那小子是誰,就是我親叔,我爸也,也不能……”
胡母頹然在沙發上坐了,目無定星,似在天人交戰,數分鐘後,蹭地立起身來,使勁推一把胡安,“小王八蛋,還愣著作甚,快逃快逃,你爸回來,你就走不了啦……”
………………
白牆黛瓦,碧草紅火,出得常委院,沿路風景不錯,薛老三便徐徐而行,悠遊賞玩。
行了十來分鐘,薛老三忽然駐足,抬手看了看錶,嘀咕道:“該來了吧!”
不曾想,他話音方落,耳根一跳,舉目希望,果見西方極遠處,有淡淡煙塵,未幾,那煙塵轉濃,一輛紅色吉普顯出形來,風一般朝這邊突進,到得近前,一個急剎車險些把輪胎擦去半邊。
車方停穩,三位形體相近的中年漢子,急急步下車來。
第二百五十四章事兒上門
“薛老弟,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耿福林最先搶下車來,衝上來和薛老三來了個熊抱,久別重逢,歲月殺人,越是久遠的感情,越讓人珍惜。
“老耿這話不錯,人薛主任當年在明珠那神出鬼沒的名聲可不是混來的,不過,再是神出鬼沒,這樣幹也忒不地道,不錯,胡市長是領導不錯,可你薛老弟眼裡也不能沒了咱弟兄啊,你先拜訪領導,我不介意,可連個招呼也不跟老兄弟們打,老哥我對你可是有意見,沒說的,中午抬筷子前,你先自罰三杯。”
鐵進用力拍著薛向的肩膀,炮仗似的聲音震人耳朵,對薛向的造訪,這位鐵局長也著實興奮,誰叫三人中,就他跟這位薛衙內相處的時間最淺短呢。
耿福林,鐵進跟薛老三親熱的當口,胡黎明站在原地,雖面帶微笑,卻顯冷硬。
薛老三輕輕推開抱著他的鐵進,笑著衝胡黎明走去,“黎明市長,今兒我冒昧登門,是不是嚇著嫂子了?”
有些話遲早要挑破,薛老三自己挑,總比讓胡黎明主動說好,這便是給面子。
果然,薛老三自己挑上這話題,胡黎明冷硬的臉色,終於軟和了下來,他撓撓短髮,嘆息一聲,道:“家門不幸,讓老弟笑話了。”
“胡市長只是一時不察,讓小傢伙放肆了,再說,像你我這種整日裡忙得腳打後腦勺的幹部。有幾個能顧得上家的,胡市長還是放寬心得好!”
說話的是耿福林,他如今正是對口胡黎明的副秘書長,雖然因為有薛向這層關係,他服務胡黎明,不必似別的秘書長那般小意,可領導有難。他還是願意扮演好秘書這個角色的。
胡家的事兒,來的路上,他聽胡黎明滲透過,而胡黎明的意思,他也明白。無非是希望他能幫腔幾句。
不曾想耿福林話音方落,便見胡黎明擺手道:“老耿不用寬慰,若不是有今兒這遭,我還被矇在鼓裡,我那婆娘和那小畜生,竟然揹著我。暗裡頭,手腳極不乾淨,這是要往死了害我啊……”
胡黎明是精明人。他的確是有讓耿福林為他轉圜,但這核心內容,他並沒透露,畢竟。這種錯只有自己認,才足夠誠懇。
當然,胡家母子收受下屬好處的事兒,他也的確被矇在鼓裡,如今被薛向撞破,他真是又驚又悔又怒。
作為胡黎明個人來說,官做到這個地步。他知道自己能不能進步,絕非取決於中組部,而是背後的力量,也就是薛家。
他在外界的風評如何差,他都不甚擔心,唯獨在薛家人面前留下了貪墨的名聲,讓他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