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個我,生來就喜歡海,在還不能離開那些金屬囚籠之前,我隔著視窗,遙望星辰大海。”
海灘,
趙暖暖抱著雙臂,似乎有點冷,海風撩動她的長裙,露出光潔的小腿、腳踝和白玉似的足,在沙子上踩出一個個腳印,
“但祂說那不是海,星辰的海太枯寂,盡是沉沉的深空和冰冷的星火,只有故鄉的海才是海。”
“就是眼前這片海嗎?”
周虞問道。
趙暖暖含笑說道:“世上的海,都是相通的,不是嗎?”
遠方的海濤裡,一艘白色的影子緩慢移動著,是一艘軍艦,有著高高的雷達,森森的炮口,以及它劈波斬浪留下的白痕。
“當走過一遍‘天上’,就會覺得這些東西實在太無趣,你說人們到底圖的是什麼?”
周虞難解地問道。
趙暖暖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你應該知道,從古到今,人間設想過很多種美好的局面,是煉氣大昌,還是人人如龍,又或者是設仙舉,甚至有一位偉人想要八億神州盡舜堯,‘天上’從來都是反對的,
不是害怕人間變得強大,
而是知道一旦如此,人間與‘天上’的戰爭將不再侷限於飛劍法寶和鉅艦機甲,而是每一個鮮活的人都成為戰爭的一員,你說結果會是怎樣?”
“是毀滅嗎?”
“當然,你還能想出另一種結果嗎?”
周虞嘆了一口氣,回到正題:“我們在山寨版的桃花源裡待了十二年四個月二十一天,期間曾有一個人進去過,我們互相編了一個故事,同時他在靈魂層面和牧笛交了手,他跑了,牧笛也傷了。
你能想到這個人是誰嗎?”
趙暖暖眸光清澈地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心裡有了人選?”
“是啊,但我以為他應該已經死了,被我斬在太阿劍下。”
周虞皺眉說道。
“那日雲夢大會戰,他登入於馬導的身軀,被牧笛一擊將靈魂打得脫離,由你以太阿劍斬之……
你是不是沒搞清楚?
你只是斬了他登入進去的靈魂,
他還有肉身,也必然還有一部分真靈……”
趙暖暖意味深長說道。
……是狗系統判斷失誤嗎?周虞很懷疑。
他點了點頭,說道:“甚至不需要聖人或者‘天上’的王者出手,只需餘局座出關,便能將他鎮壓,連牧笛這個級數的,都能暴打他。
你說,他反覆折騰,到底圖的是什麼,又憑什麼有恃無恐呢?”
“你又怎麼知道,他的背後沒有某位擁有聖名的存在?”
趙暖暖反問道。
周虞認真說道:“我想過,但是想不出可能是誰。”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會殺了他嗎?我是說真正的,徹徹底底,殺死他。”
趙暖暖問道。
周虞仔細思考了十秒鐘,說道:“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其實並不在乎燕純陽的生或者死,世上的任何事物都應當允許有路線之分,如果人人都走一條路,那還有什麼意趣可言?”
趙暖暖忽地眼神微凝,秀而美的眉頭蹙起,輕聲說道:“祂……就是至高無上的那位存在,也說過相似的話,你們倒是有差不多的想法。”
周虞震驚,久久默然,然後說道:“所以,無論冥國所圖謀的是歸來還是入侵,事實上,他們從未想過真得覆滅這人間?”
“你覺得呢?”
“我認為是,因為如果冥國真得徹底降臨,這人間哪裡抵擋得住?哪怕是深藏在月球內的妖孽在後牽扯,也阻止不了冥國降臨。”
趙暖暖點頭說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