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肅然看向金蕊夫人,“既然動用了花祭大會,媧皇氏也不認同我,那我願意,也應當去位。”
“很好。”金蕊夫人當即說道,“取下花冠,族中自會重新推選族長繼位。至於你,族中也不對把你怎樣,這位借劍之人,只需留下媧皇骨劍,自行離去即可,我族也不予為難。”
花羞卻搖了搖頭,下定決心說道:“金蕊夫人,乃至大猿王,你們只知道,我是花妖一族當代族長,我頭上這頂花冠,代表著族長之位,我既然要被你們廢黜族長之位,就該取下花冠,可你們不知道,我族的族長之位和令主之位,並不是一回事。”
金蕊夫人一時愕然,全然弄不明白:“什麼意思?”
如大猿王孫坲等,也一樣露出錯愕之色。
“妖族之中,唯有我們花妖一族,掌握媧皇骨劍,當得上媧皇氏之嫡傳,其餘各族,強如猿族,也不能相提並論……有一件事情,唯有歷代令主,不是族長,是唯有花妖一族的令主,才能知道,我想大猿王應當也略知一些……”花羞在下定決心後,終於道出一樁更深的秘密,“傳說昔年猿族老祖暴戾霸道,挑戰泰皇,泰皇將之鎮壓,卻也激賞之,因此以盤古心火煉扶桑木芯為那根棍子,交給猿族老祖,為猿族傳世之神兵……大猿王,這是真得嗎?”
孫坲眼神渾濁,欲言又止,終究沉默。
“那是泰皇有意為之。泰皇一定想不到,那根棍子到了如今,竟會那般輕易便折了,落在旁人手中。”花羞語氣頗為遺憾,“妖族之中,唯有花妖一族之主,稱為令主,代代傳承,至我為第八代,歷代令主也的確也都是族長,因此除了歷代令主、族長之外,爾等都不知道,令主和族長,本就是兩回事。
族長,是花妖一族的族長,可以由族人推舉,也可以有前代令主……是令主,不是族長,來指任,也能由花祭大會來裁斷是否廢黜,可花妖一族的令主,此身份才是掌握媧皇骨劍的標誌,它不是由族人推舉,也不是由前代指認,更不能由花祭大會裁斷。
我所言屬實麼?媧皇氏。”
她看向高空之中,那媧皇氏的影子。
媧皇氏的影子平靜無波,卻從更高處有一點光,五彩的光,疾速落下,投入這道媧皇氏的影子裡,於是這道影子竟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是歷代令主秘傳,我本不願說出來。”花羞的神色更加難過,“可我必須要將這口劍借給公子,因為這是歷代令主所傳承,媧皇氏尚在時的預言——
找到祂,跟隨祂,信奉祂。”
花羞摘下了頭上花冠。
“你們自推選新的族長吧。
可令主之位,唯有它……可以認定。”
她將手一指,指向這月亮之下中空世界的正中,如日一般照耀,照耀著妖族餘孽的那一團光輝——五彩石。
“公子。
我們走吧。”
花羞說道。
“好。”
周虞彈了彈指尖,媧皇骨劍在身前一劃,便開啟了一片空洞,從那高懸的五彩石中投下來五彩的光,照著這片空洞,如一扇門。
門外是月亮之外。
是滿天星斗。
是一艘艘鉅艦,流動著著幽深恐怖的光澤,將月亮包圍,甚至使月亮在今天不能反射太陽星的光,在藍星大地上的人們正目睹著一次科學計算以外的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