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曦曦微微摟抱著嚴睿的側身,想把他往後攬回來,卻不想,嚴睿忽然無意識地轉身,一下摟靠在她身上。因為他的身體依舊沉重,壓得蕭曦曦陷在沙發裡,推也推不動,只能忍受著他渾身的酒氣蔓延過來。
“睿哥哥,睿哥哥。。。”她嘗試著想要叫醒他,卻被嚴睿忽然的話端打斷。他的嗓音因為酒精的緣故,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更有些低沉暗啞。
嚴睿潛意識裡依稀感覺到了蕭曦曦在自己身邊,但卻有一種摸也摸不到,碰也碰不到的感覺。他覺得一晚上心裡都很冷,當蕭曦曦碰到他身體的時候,他本能地向著柔軟的溫暖靠了過來。
斷斷續續的,嚴睿低聲輕言著:“曦曦,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什麼都不聽我說,也不和我說。今天,就這樣。。。把我,推了出去。”對她,心裡,已然不只是“愛”一個字那麼簡單。渾厚到,無可比擬的感情。
今晚自己充滿了期待,卻換來這樣一個錯愕的結果,真的令他無比錯愕,更措手不及。滿心的期待,希冀,都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頭腦很混沌也很緩慢,他的身體也被酒精衝擊得有些遲緩,只能略微喘息一下,深邃黯黑的眼眸努力睜開卻看不清楚眼前,只能有些含糊地說著:“。。。二十多年了,我以為我的心是為你而生的,知道嗎,你的喜怒和哀樂,已然成為我生活中固有的一部分。如果我要找別的女人,我早就找了——何必,要等到今天呢?”
她不懂他,可他卻無法言明,也無從言明,無處言說。這些的始終要從何談起,才能夠一語道盡呢?嚴睿很想找一個可以解答地方,仔細地問一問,這種苦楚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消除呢。看得到,卻不敢碰觸,聽得到,卻不能傾訴。這種感覺,只有自己知道。
蕭曦曦無聲地聽著嚴睿發自心肺的話,心裡逐漸漫出一種最糾葛的酸澀與疼痛來。
而嚴睿的話,依舊潺潺不斷地輕聲說出來:“很多年前,我。。。就告訴自己,當你說,你不愛我的時候。我告訴自己。。。不要犯同一個錯誤。我,再也不敢說什麼。你不需要我的承諾,我有千萬種告誡自己的理由,卻只能跟隨你的感受。從嫉妒中努力轉化成羨慕,一次次,我怎麼,忍心讓你受折磨。”
“最後,我只能折磨自己,所有的傷痛,你的睿哥哥。。。我來背。。。”沒有說完的話,卻逐漸隨著嚴睿沉睡過去而消逝在客廳的一片靜謐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角,掛上了一滴溼潤的眼淚。
三年。
如果說司徒雷焰忍受了三年的話,那麼,嚴睿已經算不出來自己是忍了多少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然將對蕭曦曦毫無希望的愛,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無數的,無言的痛。
這麼多年以來的痛楚,竟然只是一點酒精的調劑,便呼之即出了。嚴睿在低沉地訴出了些許之後,再次陷入了自己的夢境。
蕭曦曦沉默了良久。嚴睿的身體隨著輕微的呼吸輕輕起伏,已然不再記得自己剛才說的話。而自己,不知不覺這麼多年來,竟然無形中對他如此的殘忍,讓他揹負了這麼這麼多。。。
她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
嚴睿緊緊握在掌心的戒指,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出來,滾到地上,默默地嗚咽著,散發著無聲的光芒。轉眼,被吞沒在寂寞的黑暗裡。
第二天一早,蕭曦曦不知道嚴睿什麼時候出了門。
回想前一晚他所說的話,她說不出來的五味陳雜。不愛他,怕他疼卻也無法愛他,這樣的自己,反而有些痛恨起自己來。
但一早兩個寶寶吵著要買玩具,一個折騰一個抽泣實在讓她毫無辦法,本來想留一天來整理一下思緒。現在卻只好無奈地把兩個哈子一同帶著到商場裡兒童區。果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