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將沾滿血跡的帕子丟到木盆中,端起木盆往門外走去。
牧歌趴在寒冰床上渾身不停地顫抖著,周圍似乎全是冰山,就連呵出的氣都會凍住。牧歌輕輕哼了聲睜開眼,原來還活著,可是這裡是什麼地方?透明的石床源源不斷地冒著寒氣,白白的巖壁不甚光滑卻泛著淡淡的光澤,是冰窟麼?倒下前似乎看到了月光,會不會是他?
“公子。”門外響起女子地聲音。
“如何?”藍瑾雨低聲詢問。
“姑娘醒了。”女子恭敬地答道。
清潤地聲音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牧歌費力地抬起頭往門口一看。月白色地錦袍。原來真是他!
藍瑾雨走到床邊彎下腰盯著牧歌眨了眨眼睛。“牧姑娘別來無恙?”
牧歌哼了聲擠出一句話。“都這樣了還是無恙麼?”
藍瑾雨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有力氣拌嘴就死不了。”
牧歌閉上眼無力再去理會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殺了龍霸天替楊簡報仇,不想被仇恨矇蔽雙眼,但是龍霸天,必須殺了他,他是惡人本就該死。
藍瑾雨見牧歌不再理會他覺得有些無趣,只停留了片刻就轉身離去。
牆上的油燈忽明忽暗的,卻是洞中惟一能給牧歌溫暖的物品。五天了,一直就這麼趴著,很冷但是背上卻不痛了,用寒氣抑制血液流動確實是個好方法,背上的傷口或許已經開始結疤,再過幾日應該能起來了吧。自從那一日之後藍瑾雨就沒有再來過,耳根倒落得了清靜,只偶爾有幾個侍女過來送些飯菜、藥丸。如果藍家兄弟要害她大可不必大費周折地救她回來,所以牧歌每天都放心大膽地吃飯吃藥,而且每次吃完藥身上的寒意就會退去不少,藥的氣味竟與初去雲谷時易凡給的藥丸很像,易凡,終究是未能見到他。快些養好身子早日離開這裡,早日替楊簡報仇。
“哥。”藍瑾雨推門進入書房。
“瑾雨。”藍瑾月放下手中書卷抬起頭看著他。
藍瑾雨輕輕一躍坐到書桌上,低頭看著藍瑾月挑了挑眉一笑:“為何要救她?她可是知道了咱們的秘密。”
“她還不能死。”藍瑾月淡淡地說,依舊面無表情的,就算是面對他最疼愛的弟弟,他也不會笑,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早已忘記了該如何去笑。
“哦,原來是不能死,我還以為她有機會榮升為嫂嫂呢!”藍瑾雨輕輕地笑著,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他只有在藍瑾月面前才能這般毫無芥蒂地笑。那一年所有的人聯合起來背叛了他們的母親,背叛了他們,是藍瑾月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掌,所以藍瑾雨相信他而且只相信他一人,自始自終都只信他一人。
“她是諸葛無極的女兒。”藍瑾月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卷泛黃的畫卷遞給藍瑾雨。
藍瑾雨攤開畫卷,一位俏麗少女躍然紙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兩道烏黑的長眉粗細適中不似江南女子的柳葉眉一般柔美,卻很自然地帶了幾分英氣,鼻子很挺鼻尖微微翹著,乍一看與牧歌還有七分相像,“這位女子是?”
“琉璃。”藍瑾月指了指畫卷上的沙漠背景道:“西原,她本是西原人。”
“她是牧歌的母親?”藍瑾雨有些好奇。
“恩,牧歌是諸葛無極與琉璃的私生女。琉璃本是冷嘯天之妻。”
“原來如此!”藍瑾雨扶著下巴想了想,嘴角一勾笑了,“諸葛無極的女兒可要好生照顧著。”
牧歌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傷口,硬硬的似乎已經結疤,只是隱隱約約還留有幾分痛意,沒日沒夜地躺在床上,身子已經慢慢變得僵硬,再躺下去定要發黴了。
牧歌往門口瞅了瞅,偷偷坐起身未感覺到任何不適,幾日下來或許已經習慣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