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待反應過來時牧歌已拎著酒壺衝了出去。
“李少莊主真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武功高強,豔福更
,比某人強多了!我敬你一杯,祝你榮登幫主之位,一片光明!”牧歌搖搖晃晃地抓起桌上酒壺塞入李木白懷中,仰頭大笑,“我先乾為敬!”
李木白緊握酒壺,凝注著牧歌竟似痴了,從未見她如此大笑,她的笑該是純淨的,毫無芥蒂的,不該如此,真的不該如此!心裂開,彷彿又被狠狠地刺入了一柄長劍,不疼,已經麻木,只是待到這柄長劍抽離心口時將會是如何的疼痛!
“師妹!”寧飛飛身掠上前抱住牧歌,扶回到座位中。
“牧歌。”諸葛無極皺了皺眉頭,“怎地喝酒了。”
“弟子方才未注意……”寧飛垂下眼,凝視著牧歌目中泛起不捨,“弟子先扶她回房。”
“嗯。”諸葛無極點點頭道。
吳情端起酒盞放到唇邊停滯,視線往門口投去。
李木白呆呆地看著酒壺。
“小白。”懷玉笑著拿下他手中的酒壺,柔聲道:“喝酒傷身。”
“嗯。”李木白眨眨眼,抬起頭看她,淡淡地笑,“玉兒勞心了。”
寧飛抱著牧歌走到房中,將牧歌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凝視半晌,掩上房門嘆息:“他真的變了!”
“易凡你、你混蛋……”心,很堵。眼睛澀得不想睜開,眼角涼涼的,終於落下兩行清淚。
房中靜悄悄的,只剩下微弱的啜泣聲。
許久,床邊坐下一人,修長白皙地手指拂去小臉上掛著的淚痕,黑珍珠般的眸子閃爍著淡淡光澤,隱隱地透著不捨與煩躁。為何要為他流淚?想揍她,狠狠揍她幾個耳光將她揍醒,卻下不去手。千魂長眉一皺,伸手捏住小臉揉了揉,不爽啊不爽,真想將她揉成爛泥!
“千魂、千魂……”牧歌嚅著嘴唇輕輕吐出幾個字,幾不可聞。
千魂渾身一怔,心頭驟然間注入一股溫泉,暖暖的、軟軟的,再硬再冷的冰石觸到她也能融化其中。“原來她心中是有我地!”他勾起唇角輕輕地笑了,抬手拂去貼在她額前的絲,俯下頭淺淺一吻,“你與小胖子、楊簡在後山竹林拆劍招我看著。你與追影說習武是為了讓自己變強,為了回雲谷保護他,我聽著。你可知我的感受?我不想逼你,卻不會放手。再過幾日就帶你走,那時,誰也攔不住。”
千魂俯身靜靜地凝注著她,半晌,替她掖緊被子轉身離去。
園中竹影斑駁,夜風吹過“沙沙”作響。
繡叢上空忽的閃過一道黑影。
房門開啟,黑影緩緩走近木床。
白色紗帳掀起。
黑影伸手摘下銀色面具,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薄薄地嘴唇無絲毫血色。
“清秋。”幽幽一聲嘆息,“終究還是決定帶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冷靖戴回面具,打橫抱起牧歌,躍窗掠走。
千魂掠出半晌,心頭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轉身飛速往回掠去。
掀起紗帳伸手一摸,床上空空如也,心募地一沉,又伸手往被窩探去,尚有些殘留地溫度。
千魂皺了皺眉頭,身形一閃躍窗飛掠而去。
玉百靈揚起悠揚綿長的音律,如出谷黃鶯般清脆悅耳。
十道黑影“刷刷刷”齊齊落下,“公子。”
“速去追蹤,應是一個男子抰著一個女子,想必走出不遠。”千魂揮揮手道。
“是!”十道黑影瞬間四散而去。
千魂靜默地佇立在月光下,握著拳指節漸漸泛白,“為何不在今日帶她走,為何不在今日帶她走……”
冷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