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
王府,夜。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酒菜,香氣四溢,桌邊坐滿了人。
聶三娘默默流著淚,這麼多年的相夫教子生活讓她早已沒有了當初冷血刺客的風采,剩下的只有慈祥的母愛。趙霆即將獨自帶著使團離開西秦去數千裡之外的可薩汗國,這讓她為兒子即將的遠行有著深深的擔憂,可薩汗國可不是禮儀之邦的大唐,而是化外蠻夷,出使這樣的化外蠻夷,弄不好就是去了回不來了,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婦,漢朝蘇武出使匈奴,被扣留十九年之久的事蹟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
相比聶三娘,陳清瑩更是不堪,哭哭啼啼的,讓趙子良和孟夫人、新平公主以及其他孩子大眼瞪小眼。她的兒子趙雷也將遠行,去那南方混亂不堪的天竺。天竺雖然號稱是佛祖母國,但現在卻是城邦林立、王朝並舉,各自為政的王國和城邦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些王國和城邦互相敵對、常年征戰,去這樣的地方實在太過危險。
趙子良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好了,都別哭了,又不是去送死,如果事情辦得順利,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陳清瑩哭道:“我就不明白了,西秦那麼多官員、那麼多能說會道的能臣,你為什麼不讓他們去,偏偏讓自己的兒子去?天竺和可薩那是什麼地方?一個混亂了一百多年了,天天打仗;另外一個是蠻族之國,根本就不講什麼禮儀,你這不是把自己而往火坑裡推嗎?”
趙雷感覺臉上有些發燒,勸道:“孃親,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天竺雖然混亂不堪,可薩汗國雖然野蠻,難道我大唐西秦王庭又是好惹的?我和老三是西秦的王子,身份非同一般,他們要是敢對我和老三不利,就得冒著與我大唐西秦王庭開戰的風險!”
趙霆也道:“是啊,大娘、孃親,大哥說得對!大唐雖然經了這麼多年的叛亂,但依然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國家,西秦依然是大唐最強大的西陲重鎮,不是誰都有膽子敢跟我們叫板的!再說了,我和大哥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以我和大哥的武藝,尋常百八十人根本近不了我們的身,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孤身一人,還有隨行侍衛呢!”
趙子良說道:“行了行了,把眼淚擦了吧,一把年紀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人笑話!這次我沒有讓其他人去天竺和可薩汗國,而是讓雷兒和霆兒去,當然有我的考慮!俗話說得好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霆兒雖然跟著我返回中原平叛了幾年,但始終都是在大唐境內轉圈,沒有真正走出去看看,不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始終是井底之蛙,看的世界大了,視野自然開闊,心懷也會更寬廣,我如果不是軍政事務纏身,也想去西方各地走一走、看一看!雷兒雖然一直在軍中,但卻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更沒有統兵打過仗,在這一點上他比霆兒差得太遠,現在是沒有戰事,如果有戰事,我一定會讓他去,這次讓他去天竺收集棉花棉種,也是鍛鍊他獨自在外遇事的應變能力!如果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可以公開自己的身份,我想天竺境內也沒有哪個勢力敢動我的兒子!好了,吃飯吧,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趙子良一說吃飯,幾個小孫子、孫女便叫嚷起來,一個個可勁的喊餓,大人們立即給他們夾菜,餐桌上頓時響起了咀嚼聲。
飯後,趙子良把兩個兒子叫到了書房,三杯熱茶放在書桌上,熱氣嫋嫋升起。
趙子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兩個坐得筆直的兒子,良久後問道:“如果為父死了,你們認為你們兄弟二人之間誰最適合繼承西秦王的王位?”
兄弟倆沒想到父親會突然為這樣一個問題,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出聲。
趙子良看向趙雷,“雷兒,你先說!”
趙雷糾結了一陣,期期艾艾說道:“父親還春秋鼎盛、身體健碩、正當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