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吐氣地靠著兩個兒子做了老封君,可是那時候,她已經快六十了,沒有享兩年福就去世了。
這樣的小姑子,陳月嬌不踩她一腳就是厚道了,居然還能嗆陳月嬌……
陳月嬌眯了眯眼,很快臉上還是泛起溫婉的微笑,搖頭道:“大小姐,我當然很傷心大少奶奶過世了,但是現在說那些話有什麼意思呢?人都死了,說什麼都沒用了。先前你大嫂在莊子上養病的時候,也沒見你去看過她,甚至在家裡也沒聽你念叨過大少奶奶,這會子來說這些話,呵呵,真有意思啊。”
蕭嫣然被陳月嬌堵得說不出話來,怔了許久才道:“荒謬。大嫂就是怕過了人,才搬去莊子上養病,如何會讓我們去見她?還有,我在家裡有沒有唸叨過大嫂,你怎麼會知道?哦,對了,我大嫂說過,不許你上門的,結果我大嫂一走,你就腆著臉上門了。自己的孃親不孝順,天天在我娘跟前獻殷勤,你打的什麼主意,當別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呢?!”
陳月嬌沒想到上一世在她記憶裡沉默寡言、清高自持的蕭嫣然居然還能嘴尖舌利到這個地步,不由眼神黯了黯,後退一步,扶著金姨媽的胳膊紅了眼圈。道:“娘,咱們走吧。老夫人這兩天會忙的,咱們不要在這裡添亂了。”
龍香葉這才白了蕭嫣然一眼,對陳月嬌和金姨媽抱歉地道:“這孩子被我嬌慣壞了,你們不要介意。——我們確實要忙了,也不留你們。以後有空來坐坐。”說著,就命婆子送客。
陳月嬌不過是裝裝樣子,此刻也只好就坡下驢,帶著金姨媽離開了蕭家。
蕭泰及就對龍香葉道:“娘。您別傷心,我去莊子上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又惋惜道:“這是大哥的產業,居然燒得精光。唉,咱們家是中了什麼邪?”
杜恆霜不在了,蕭泰及就成了龍香葉如今的主心骨。她揮了揮手,“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伯和歐養娘見狀,也跟著要去。
龍香葉就準了他們的請求,讓歐養娘帶著兩個孩子一起過去,去給杜恆霜被燒死的地方磕兩個頭。——那可是他們的親孃。
蕭嫣然也自告奮勇。要跟著去,一是去給大嫂磕兩個頭,二是幫著照顧兩個孩子。
龍香葉都準了。
錢伯出門的時候,使了人去諸素素家也說了一聲。說諸素素也葬身火海了。
諸素素的娘尤倩娘一聽就牙關緊閉,暈了過去,和方嫵孃的反應差不多。
吳世成雖然在毅郡王府上掛了個閒差,但是毅郡王出征。他就沒有再去王府,只是幫著打理諸素素的醫館和藥館。
諸素素這一年都在郊外的莊子上陪著杜恆霜養病。她的醫館只是靠兩個請來的郎中坐堂支撐。
吳世成是個實誠人,幫著看著醫館和藥館的運作。
聽說諸素素就這樣死了,吳世成也狠狠地哭了一場,就稟過病床上的尤倩娘,跟著去郊外的田莊祭奠。
那一天,天色陰沉,細雨綿綿。
蕭家、許家和諸家三路人馬,都在蕭家的田莊外頭展開了祭奠的儀式。
許言輝帶著京兆尹的衙差最先趕到。
可惜經過連日的大雨,還有有心人故意的遮掩和擾亂視線,他們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只從燒得精光的大屋裡取出了幾個人的骨灰,還有一些女子燒融了的金釵銀鏈和步搖,以及幾隻烤得焦黑的羊脂玉鐲。
許言輝認得其中一隻似乎正是杜恆霜一直帶著的鐲子,悄悄昧了下來。
附近的村民也證實那一夜,蕭家莊的大屋裡沒有一個人跑出來。
蕭家的這個莊子,本來就不大,正屋也就那幾間。
不過許言輝帶著衙差在檢視燒得半毀的車馬棚的時候,一個積年的老衙差悄聲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