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清脆的童音穿透我的耳膜。
聞言,我渾身一僵。站立不動。
“娘!!你醒醒啊!你怎麼了?”
不……不是叫我?我長長撥出一口氣,順著聲音望去,一個豎著兩個垂髫童髻的小男孩,滿臉驚慌的跪在一個少婦的身邊。
少婦直挺挺的躺在路中央,嘴角不停的吐著白沫、渾身抽搐。周圍已經圍滿了人,都一臉驚懼的看著少婦,卻無一人上前伸出援手。
中毒了?我撥開人群,蹲到了少婦身邊,撩開她的眼皮看了看。
“小哥哥?救救我娘!救救我娘!”見終於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小男孩像是抱著一塊浮木般的拉扯著我的衣服。旁邊的司天辰連忙將小男孩拉在懷裡,防止他打擾到了我。
“怎麼樣?”司天辰看向我。
“是癲癇!不是中毒!”我緩緩道。
“有救嗎?你不是連人家的麻風病都治好了!這點病症,應該難不倒你吧?”司天辰挑眉看向我。似是對我頗有信心。
我微微猶豫,像是下定了決心,將自己的手伸進在婦人的上下齒之間,預防牙關緊閉時咬傷舌部。解開她的衣領和褲帶,使其呼吸通暢。為防止她吐出的唾液或嘔吐物吸入氣管引起窒息,我撕下一片衣角,將她的吐出物一一擦拭乾淨。
緩緩的,少婦全身肌肉抽搐痙攣停止,進入昏睡期。我迅速將她的頭轉向一側,同時抽去其上下牙之間的手,讓病人口中的唾液和嘔吐物流出,避免窒息。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已經被她掉了一大塊皮,鮮血,順著我的指尖滴下。我才發現自己手腳已經冰涼,手上傳來一陣陣隱痛。
此時少婦的全身肌肉已放鬆,我才將她原來的姿勢改為側臥,讓她全身肌肉放鬆。
“行了!沒事了!等一會兒,她就會醒過來的!”
“你……”司天辰看著我的手,什麼話也不說,面色鐵青。一把拉起我,往就近不遠處的一個藥鋪走去。
待包紮完畢,司天辰冷冷的看著我,道:“你為什麼要將自己的手伸進去?難道你就不知道對於一個癲癇病人來說,她甚至有可能會咬掉你的手嗎?”
是啊!為什麼?我都忘了原因了。隱約記得在一個荷花池邊,有一個人也是這麼就在我面前癲癇病發作的,當時他口吐白沫,無意間咬到了我的手!我是我怕痛,狠狠的將那個人推離開來,一個人撒腿跑掉了。後來人們在荷花池中間打撈起了他的屍體。自此之後,雖然特意去學了一般的急救,可是我還是特別害怕見到癲癇病人。
剛才的我是怎麼了?沒有跑掉!一切急救都進行的井然有序。我該高興嗎?為什麼心中還是有一絲哀傷?上一輩子的錯誤,要到這一輩子才懂得救贖嗎?
“怎麼了?”司天辰見我不說話,眼底閃過一絲擔憂。目光有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唉嘆一聲,避過頭去。故作輕鬆的站起來道:“沒什麼!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走吧,我肚子餓了,剛才流了那麼多血,真該好好補回來!”
看著我的神態,司天辰的神色一暗,靜靜地跟隨在我身後。
才出藥鋪,就發現方才那個小男孩和那個剛犯病的少婦都站在藥鋪門口,向內探望。見我出來,少婦一拉小男孩肩膀。兩人齊齊給我跪下。
“小女子秦玉蓮向恩公叩頭!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謝謝小哥哥!”小男孩脆脆的聲音挺好聽。
“起來吧!我不喜歡有人像我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家又何嘗不是!做人,首先就是要‘餓死迎風站、凍死仰天呼’!小娃娃,記住了嗎?”我淡淡說道。
古人動不動就要下跪,這點讓我十分反感。就這麼跪著跪著,奴性也就跪出來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