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髮式。”轉眼這都一年了,周立年還沒碰過她。
如鵑忍不住道:“這種事你也對姑娘說?讓姑娘替她說什麼?哪有妹妹去過問哥哥的房裡人的道理呢?”
小楊低頭捱罵。到底也是共事了七八年,如鵑說到最後,忍不住也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依著我看,她還是死了這條心好。若說做妾,姑娘賞還了她身契,她不去尋門好親事,反倒自己要往下道里走。若說做正頭娘子——立年少爺只怕還看不上她。”
☆、49 風波驟年關難過
綺年坐著馬車回到吳家;一路上都有些恍神。如鵑的話說得很實在;如鶯如果是想嫁給周立年做妻子,周立年還真的看不上她。
抽出周立年的書信,那筆字沒什麼大章法;卻是筋骨俱現,筆筆有力;倒真是字如其人。信裡說他今年閉門讀書一年,自覺頗有進益;明年就準備去考秀才。雖然沒多著墨;但字裡行間都透出自信來。末了詳細彙報他準備了什麼祭物;年下去祭墳。又說到周七太太時時的惦念綺年;親手做了臘肉和泡菜,反倒是他做不出什麼;只能幫著切肉而已。
信上的話宛如拉家常一般,看著親切。最後開玩笑一樣提了一句:他的大哥已經說定了一門親事,加上坐館穩妥,東家十分滿意,又續了兩年的約。如此一來,他大哥就可以從容娶妻生子,七房就有後了。倒是他十分慚愧,還要請綺年莫要怪他至今尚未為二房接續香火,他還年輕,此事不急云云。
綺年看完這封信,就斷定如鶯是確實沒有希望了。周立年與他同是十七歲,但是男人等得起,女人等不起。看周立年的意思,說不定是要在有了功名之後,再結一門更高的親事,庶幾可以襄助他更上一層樓。而如鶯,即便已是**身,也不過是個草民,不能給周立年任何助力。再拖下去,大約只有做妾的份兒。
摸摸那件斗篷,綺年深深嘆了口氣:“如燕,回去後你給如鶯寫封信吧。”不過,即使勸了,如鶯也未必就會回頭。
回了吳府,天色已黑,吳氏兄弟居然一個都沒回來。眼看著就要過年,這倒是有些反常。李氏不由得有些著急,吩咐碧雲:“到二門上去問問,小廝們去接了沒有?”
“舅母先彆著急,兩位舅舅都沒回來,多半是衙門裡有要緊事了。”綺年捧了東西進來,“這是哥哥叫人從成都捎來的。這個泡菜不辣,舅母吃吃試試?”
“大老遠的捎東西來,你就自己留著,又拿出來分做什麼。”李氏雖然這麼說,心裡也高興,叫碧雲拿去收著,“晚上給大家嚐個鮮。”又問,“到了年下,你有哪些姐妹要送些年禮的,早擬一張單子出來,舅母給你置辦。”
綺年抱著李氏的手臂搖了搖:“這些哪裡還能勞動舅母呢。”
李氏笑道:“你這孩子,跟舅母還客氣什麼呢。就憑你這份孝心,舅母給你準備點東西又能怎樣呢。”
兩人正說著話,吳若釗大步進來,一臉的疲憊。綺年趕緊站起來問安,李氏也起身道:“老爺怎這時候才回來?”
吳若釗坐到炕上,接過綺年遞的茶,嘆道:“今兒出事了,昀郡王世子去山西為外祖祭掃,半途遇了山匪又遇流民,竟失蹤了!”
李氏詫異道:“這是怎麼說的?昀郡王世子身子一向不好,跑到山西去做什麼?就是去,也有侍衛護著,怎麼就失蹤了?”
“你哪裡知道。俗話說年關難過,這到了年下,山匪最是猖獗,加上那地兒離上次廣東那批海俘被劫之地不十分遠,今年收成也不好,又有那窮極了過不下去的……兩相一湊,雖然有護衛,也被衝散了。如今世子帶著貼身侍候的一個侍女一個小廝一起失蹤了,死了兩名侍衛,傷了兩個,如今都在那裡急得團團轉呢。”
吳若釗雖然只是個禮部侍郎,但宗室出事,官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