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識到哪個地方不對勁,二話不說就與戚掌櫃告辭,急忙趕回當鋪。
這裡一定有什麼貓膩,
一來師傅不可能是為了讓我遛腿玩這麼一出。二來根本沒有瓦肆街十九號,那這封信是給誰的?也許裡面根本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師傅只是為了支開我離開當鋪。
我心裡焦急,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也許師傅在當鋪出了什麼危險,亦或者是……
帶著種種好的壞的疑問,我腳不停歇地狂奔回當鋪。
一路上我把所有能想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又一次次推翻。
師傅的心思啊,估計全世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最清楚。
就這麼想著,當鋪已經就在眼前。
用師傅所教的五行八卦法,穿過桃花林。
前腳剛踏進房門,我就迫不及待地朝裡面喊了一嗓子:“師傅,徒兒回來了。”
空曠的當鋪裡迴盪著我的呼喚,這一聲剛剛落下,另一聲又接著起伏,彷彿無數聲同時響起,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它的吶喊。
雖然空氣中仍飄散著淡淡的老君眉的香味。
沒有人?!
我連忙跑到二樓的走廊裡喊了一圈,把自己和佟掌櫃的房間都找了一遍,除了師傅的。師傅從來不讓我進他的房間。
可是即使不進,師傅也沒道理聽到我這麼喪心病狂地吶喊,還躲在房間裡跟我玩躲貓貓。
我把當鋪的所有凡是能藏人的角落都一個不落的找了好幾次,不僅沒有發現師父,竟連掌櫃的也不見了身影。
我心急之下拍兩下腿,這才想起,往常裡這個時候師傅應該在璞言亭里納涼。我又撩起衣襬急衝衝地跑下樓向後院跑去,越走越近時,鼻息間已經能聞到桃花釀的清香。
這清香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瞬間安撫了我不安的心。
我不覺地加快腳步,穿過假山探頭望去,本以為師傅和佟掌櫃會在亭子裡笑看著我的出現,誰知還是空空如也,除了石桌上擺放著我平日裡最愛吃的菜和一壺桃花釀外。
我用手試了試酒溫,還是熱的,如果他們走了,應該沒有多久才是。
真是大白天活見鬼,師傅和佟掌櫃這是去哪了呢?難道突然有什麼意外來不及通知就走了?
可是石桌上只擺放了一副碗筷。
我忽然害怕起來,那種被壓到心底的不安再次浮現。我像極了被拋棄在一角的孩子,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暗了下來。只有一束微弱的光打在頭上,沒有人可以憐憫我。
初春的傍晚本不應該這麼涼的,夕陽的金光染紅了天邊,卻照不進我冰冷的心,手中的那封信被我手中的發冷的汗漬浸溼。
看到它時,我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到底是一封什麼信?
也許師傅會留下什麼線索?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凝噎著開啟那封信,攤開在手上,竟然發現它果然是師傅親筆寫的。
上面的蒼勁有力的字,寫道:
“愛徒九兒親啟,汝拆信之時,為師已與佟生為生計奔波離去,這趟買賣必是艱險,為師不忍愛徒跟隨身陷險境,只有用此法先行。謹記每日四個時辰一碗湯藥,
勿念。
師傅千歲字。”
看完信的那一霎,我就破涕為笑了。說得好聽,說什麼不忍我身陷險境,還不是怕我拖累他們。不過不是棄我而去,總歸是好的。
我心裡雖然還是有些彆扭,卻已經樂得為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喝了起來。
為了不讓我跟去,老狐狸居然使了一招調虎離山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師傅說是為了買賣,難道又接了單子去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