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馬屁才是。
不過我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有歧義。
估計老狐狸也聽出來我是揶揄他,也不做理會,揹著我就飄了幾步來到甬道三岔口處。
正巧碰見星華與佟掌櫃從前面的黑暗中折回來。
“爺,我與星華在三個岔口中各走了十餘步,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佟掌櫃如往常一樣恭敬地立於前方低頭稟告。
師傅輕輕抖了下肩膀,微微偏過頭,面無表情地問道:“徒兒,你想走哪條路?”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尖,反問道:“這事能由著我做主麼?”
“是。”
師傅隨即點了點頭,柔軟的銀色髮梢得瑟地蹭過我的臉頰,惹得細細碎碎的發癢,鼻息間有股淡淡的旃檀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是……
腦中突然閃出一個疑惑點,但是速度太快,一時抓不住到底問題的關鍵在哪。我正想得出神,師傅又抖了下肩膀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思路就徹底被打斷。
“剛才師傅說,我是從中間那條岔口出來的,那就不必再去了。”我心想,那地方打死我,我也不再回去了,只剩下兩條路,若按男左女右的話,“那就走右邊吧。”
多瞎的主意,我挺汗顏。
熟料師傅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我們四人再次聚首一起上路,星華與佟掌櫃各自擎著火把,快兩步在前面探路。
也許我該適當的形容下此刻變化多端的心情。
被一隻腹黑老狐狸,而且十九八九還是自己的老祖宗的銀髮帥哥揹著我,飄在如此詭異的甬道里。
那心情別提多複雜了,跟做雲霄飛車似的時不時的忽上忽下。
本該在韓劇或者小說裡才能出現的羅曼蒂克式場景橋段放在這裡,不是狗血,只會放人血的。
我的心在不斷加速度,因為恐懼。
“徒兒,你的身子好熱。”
噗,果然是放人血,這句話令我好想噴鼻血。
“我……我……是……是因為這裡空氣不流通,太悶的緣故。”我雙手撐著師傅堅硬的後背隨便扯了一個謊。
可惡的是,即使這樣我都還能感覺到他衣服下傳出的冰涼體溫。
老狐狸無感地繼續飄移運動,就好象我是長在他身上的一根輕盈的羽毛。
“徒兒,你怎麼會掉下古井裡?”師傅突然開口問道。
我身子一僵,沒想到老狐狸居然會問我這個。
“那個是……”我深吸一口氣,師傅鶴氅上再次飄來旃檀香,沁人心脾。
香薰?
我皺眉,師傅身上怎麼會是這個味道?
那個疑惑很久的問題突然閃現,之前把我推下古井的味道不是老君眉嗎?
“師傅,你身上怎麼會有旃檀香的味道?”
“出發前,佟生說南方天氣多陰鬱,可防潮氣,就用當鋪裡的紫金掐絲琺琅香爐薰過,。”
說起這個的紫金掐絲琺琅香爐,那還有一段經歷來著。話說一個月前有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居然破了梅海八卦陣,拿著這麼尊通體鏤刻有九龍嬉戲的琺琅香爐來店鋪典當。
更奇怪的是,那老人家只當一兩銀子。
去去去,這都不是重點。
我聽了這話雙手沒扶穩,身子醋溜一下,差點掉下去,大叫道:“那是誰把我推下古井的?”
師傅腳步頓住,反問道:“難不成你一直在懷疑是為師所為麼?”
“我……”是懷疑來著。“我是被一個身上有老君眉清香的人推下去的。”
我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哪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懷疑老狐狸吧。
“不是為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