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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舊。

—— 十八歲,新來的數學老師,年輕得不像是師長,很多女生都喜歡她。你也一樣。我曾認為這不過是你又一階段的心血來潮。可又迴避不了自己逐漸增強的緊張。聽到說“她是我的學生” ,確實有強烈的挫敗感,可在得知指的並非是你時……我就對自己說,去告白吧。

去告訴你:

一直以來。其實我一直以來都……

但是,有人說:

——只要是兄長就好了,是最可靠的朋友就好了。

——他並不考慮我喜歡的人究竟是誰啊。

“……所以,這次雖然是很唐突的,可我覺得如果不把心情告訴給裕森同學的話,也許會一直後悔下去也說不定……”

終於結束最後一個詞語,快被緊張撕碎的女生久久地低著頭等待男生的回應。

直到時間過去得有些詭異的漫長,她才小心地看向對方。

站在她面前英俊的少年,天台上的風把身體在白襯衫下吹出扁扁的輪廓,額前黑色的頭髮幾乎要蓋住眼睛。

卻還是看得出,清晰的眼淚一路掉到地面上。

他的眼淚停也停不下來,一直掉到地上。

和小澈在公園談話的那回,裕森以近乎木然的表情衝她所作的說明扯起嘴角。他記得小澈曾經表露的告白,裡面強調著,自己這樣的人,比黑川好得多得多。那時沒人瞭解黑川和她的舊識關係,所以裕森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你們什麼也不知道”的前提。

而等他發現了“原來如此”後,才真正地感到絕望。

其實小澈也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被她厭惡了的黑川老師,原來和他是多麼的相像。

他們那麼像。

週三碰上語文隨堂練習,裕森有些感覺到壓力,因為他害怕碰到與第五課的相關題目,搞不好又招來一場大雨。可天不遂人願。很快他在試卷上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段落。

“想起那年七月,天空逐漸在安靜裡遠去,遠處轟鳴著隱約的雷聲。母親撐傘送來了紅豆,希望我帶走。”

“她的笑容和紅豆的味道,就如同四周的蟬時雨般清晰,自回憶裡……”

“一次次捲土重來,在那個被喧囂淹沒的夏季……”

有題目在文章後面要求學生回答。裕森看見“請解釋題目‘蟬時雨’含義”的提問。他揉了揉眼睛,感覺頭腦中什麼正逐漸變得空白。一個答案似乎模糊地存在著,卻怎麼挖也挖不出來……

有著上下坡的路面。樹葉交錯蔽天,日光被一路剪碎灑在地上。

風把視線吹得東搖西擺。又填進襯衫在各處鼓起它們的形狀。

只有背後保留著始終揮之不去的溫熱感。

那是眼淚滲過衣服,一直延及到面板上。

女生斷斷續續的哭聲持續響著,於是,當腳踏車經過哪裡,四周鋪天蓋地的蟬聲就停下去,等他們過去後,又響起來。

停下去。響起來。

停下去。又響起來。

蟬聲在路面上蜿蜒向前。

如同下雨。

烈日下的蟬鳴,就如同雨聲一樣鋪天蓋地。

覆蓋著,吞噬了。

一次次捲土重來。

在這個被喧囂淹沒的夏季。

夏無桀:ASUKA

相葉步和松本澄麗這兩個高中女生,穿著安達高校的標準制服,短袖襯衫米白背心加紅灰色格子百褶裙,挑戰極限似的猛踩腳踏車的腳踏板,相葉更是誇張到半站起了身子,一上一下地往前傾再往前傾。在一個普通的早晨,會讓她們如此焦急的原因倒是很容易就能猜到,離八點還差一刻鐘,就算保持目前的速度飛馳到學校,大概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