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說道:“娘娘真是太過大意了,也虧得您身子底子好,這才能穩了胎,若是有個一二,您叫老臣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我有些不耐煩,心道殿裡又沒外人,為了保險我連綠籬都趕出去了,你和我還裝什麼裝啊,還穩胎呢,我勾了勾手叫了他上前,低聲說道:“這孩子現在不能有,我問你什麼時候能順理成章地去了他。”
宋太醫眨巴了眨巴眼睛,捏著鬍子的手指頭便又有些哆嗦,看著我說道:“娘娘,這孩子現在已經有了。”
我只道他是害怕自己擔責任,便堅持道:“這孩子絕對不能再有!”
宋太醫連身子都哆嗦起來,顫聲道:“娘娘,這孩子是真的有了。”
我不理解他為嘛堅持和我擰這個,忍不住眯了眼睛去瞅他。
宋太醫顫抖著在我面前跪下了,磕著頭,額頭上滾著汗珠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張老太君那裡確是曾與老臣談過些事,老臣也是應了的。可不曾想來給娘娘診脈之前,皇上就召了老臣過去,非但知道您家裡怎麼和老臣說的,就連在哪裡見的面都知道了,老臣一個扛不住,就都承認了。”
我氣得有點牙疼,心裡一個勁地念叨著尊老尊老,這才強忍著沒抬腳去踹他,只冷聲問他:“他怎麼說?”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接著結巴道:“皇上就交代了,既然娘娘盼著自己有喜,那就診出個喜脈來叫您如意就是了。誰知,老臣卻發現娘娘是真有喜了。”
我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發矇,強自忍著,聲音也不由地跟著他打起顫來:“你為什麼不早說?!”
宋太醫很是委屈地看著我:“娘娘,老臣一直都和您說您有喜了啊。”
我一口氣差點沒噎死過去,又問:“你為什麼不和張老太君說我是真有了?”
宋太醫更是委屈:“她也沒再問老臣啊!”
我眼前開始發起黑來,真有種要吐血的感覺了,我覺得此刻再和這老頭待下去我會忍不住掐死他,只得衝他擺了擺手:“走吧,快走。”
估摸著他也在一直等著我這句話,聽了忙不迭就退了下去。
我一直默默地坐著,只覺得精神有些恍惚,腦子裡一片空白。
綠籬輕手輕腳地從殿外進來,低聲問道:“娘娘,宋太醫可是說了什麼時候可以落胎?”
我抬起頭,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輕聲說道:“綠籬,我是真有了……”
綠籬怔了。兩人相對,久久無言,我這裡一把帶著幾分恐慌的辛酸淚正要流下的時候,綠籬忽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低聲喚叫道:“哎呀!娘娘,那豈不是都要氣死江氏那賤人了?!!”
我幾欲吐血,忍不住向後仰倒。綠籬,你還是先氣死老子比較容易一些!
綠籬一臉急色地撲了過來,急聲道:“娘娘,娘娘,您怎麼了?來人,來人啊!”
她這一叫來人不好,宮女內侍呼啦啦湧進來一大幫,連帶著把齊晟也招來了。
她這一叫來人不好,宮女內侍呼啦啦湧進來一大幫,連帶著把齊晟也招來了。
綠籬端著碗燕窩粥跪在我的床前,一個勁地苦聲哀求著:“娘娘,娘娘,您就吃一點吧,再怎樣也是自個身子重要啊!”
我聽得有些動容,強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綠籬臉上大喜,立刻過來扶我:“這樣才對,娘娘就算不顧忌自己的身子,總也得顧著腹中的孩子點啊!”
綠籬,你不嘔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我立馬推開她,重新又躺了下去。
殿內頓時又亂了起來,正亂哄哄地鬧著,卻又突然靜了下來,齊晟走上前來,站在床前看了看我,淡淡地吩咐:“你們都下去吧。”
綠籬畏懼地看了看齊晟,又擔憂地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