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你才會對我忠誠,因為她不會原諒你,風燼會恨你,泠月也沒了你的容身之地,而今的你,只有一個選擇,蒼,你知道麼?
“我知道。”這三個字,他應得是如此艱難,像是從吼間一字一字摳出來一般。
毓縭,是他認定的主人,曾經,他以他為榮。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他帶著他站在鳳城的最高階,向著那柒瀾都城,指天而誓:蒼,有一天,我會奪下這一切。而你,要幫我。
那一年,他十七歲。
眸子裡,有著強烈的恨意……
秋意正濃,冬寒悄襲。離宮的枝葉已黃,花正凋零。毓縭看著那不遠處的一角飛簷,唇邊竟是一個溫暖的弧度,彷彿在懷念些什麼。
那是一片柔和的粉紅,旖旎出爛漫春色。藤蔓盤桓的圍牆上,有一扇褚色的小門,門上是一塊精緻玲瓏的牌匾,一手漂亮的柳體,勾勒出三個大字:棲鳳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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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鳳舞:莊生曉夢(二)]
“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昏黃的光淡淡地投在那一抹孤影,勾勒出灰暗孑然的色調,粗重的木欄將他與她隔在兩端。沒有說話,蒼玄蹲下身,從食盒裡取過一碗飯菜,小心地透過下面窄窄的口子遞進來。
碗筷很乾淨,菜也是她喜歡的素淡。這幾日,他每天都會來,放下東西,靜靜地看她一眼,然後離開。
那一張刀刻的面龐,初染就是閉了眼睛也能畫出他的模樣,可而今卻變得如此陌生。一個最不會說謊的男人,竟用整整十一年的時間,編織瞭如此完美無缺的謊言。騙過了哥哥,也騙過了她。
“對不起。。。。。。”看著那牆邊蜷著的人影,他撇過頭去,“你要恨,就恨吧。。。。。。”
恨?
初染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竟脆生生地笑了起來,那暗處裡幾分乾涸的血色也隨著胸口的起伏而變得顯眼。“為什麼我要恨你?請問公子,對於一個陌生人,你可會有愛恨?”她認識的他,會因她的貪杯絮絮叨叨,會因她的純真眼帶寵溺,可那個男人,早在他作出選擇的時候,就死了。
對不起,當真是全天下最可笑的三個字,一句“對不起”,可能挽回泠月的幾百忠魂?!一句“對不起”,可能讓一切的一切重來?!姬蒼玄,你可知我是多麼信任你,甚至,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賭你的忠誠!
“姬蒼玄,我以為你跟他不一樣,可原來,也不過是一個俗人。”說這話的時候,她連頭也沒有抬。
“他本來就是俗人。”一記輕蔑的冷笑,水芙蓉,柳眉輕揚,鳳眼微挑,睨著那角落裡的人道,“不僅他,你、我,只要是活著還有一口氣的,哪個不是俗人?!”
邊說,她邊示意守衛開門,瞥見一角的飯菜,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抬腳撥弄著,且笑看了蒼玄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蒼,什麼時候,這牢房裡還請了廚子了。”
“芙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蒼玄恢復了那冷漠神色。
“我咄咄逼人?”水芙蓉笑了起來,衝著初染道,“哼,看來這十一年,你倒是教會了他不少啊。”
“那還真是謝謝‘夫人’誇獎了。”聞言,初染抬起頭來,對上水芙蓉那張傲氣張揚的臉,語氣泰然。
夫人。。。。。。呵,水芙蓉又豈會沒有聽出初染的話外之音,一張俏臉頓時有些難看,“真是個伶牙利齒的女人,你不要以為我就動不得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就是因為這張嘴!”
“夫人好大的火氣,都說為人妻者更該是賢良淑德,即便我有說錯的地方,也犯不著動氣呀?”初染依舊是笑吟吟地說著,口中卻是淡淡的嘲諷,“再說,夫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