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想法卻是,那位荀息大人,柔勁運用得如此之精妙,應該就是一位武學宗師吧?
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忽然重重哼了一聲,“不就是一手賣把戲的功夫麼,說得這麼玄乎,連春秋古人都要搬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
姬傲劍向他看去,只見這人筋骨結實,氣血健旺,也像是練過功夫的樣子。不過這人的氣勢沒有內斂之意,力量感過於充溢,顯然在細微勁道的掌控之上,沒什麼長處,難道會對自己不屑。
那大漢被姬傲劍看了一眼,陡然間覺得眉心一陣刺痛,驚得合不攏口。
原來當眉心藏鋒練出強大心神後,能與利刃鋒芒相抗的目光,自然也是銳利如鋒,雙眼運神注視他人,就能將對方刺得眉心疼痛。
姬傲劍垂下了眼皮,“這手功夫確實不算得什麼,只是混口飯吃。”
橫肉大漢本想再嘲諷幾句,想起剛才他那鋒利的眼神,心中打了個突,暗想:這小子的目光就像能殺人一樣,還是小心為上,不要和他再起衝突。
這時有人說道,“姑蘇到了。”
姬傲劍側頭朝船外看去,果然江上舟楫密集,各式商船客船如魚群一般入港,匯成一幅繁忙無比的港口圖景。
蘇州在大天朝成為世界工廠時,乃是內河第一大港,即使與海港一道排名,也能進入前十之列。
正自賞看眼前的船群,忽然間一個龐大的黑影籠罩過來,腳下的客船一個打旋,似乎要被一股強大的漩渦吸過去一般。船家急忙連連打舵,才穩住了船身。
蓋住客船的黑影是一艘巨大的戰艦投下的影子,高大如樓的船舷上佈置著整整三層的火炮,那密密麻麻的炮口隨著船身的行駛,黑洞洞地對準了客船移過,震得這邊鴉雀無聲。
而那巨大的船身干擾了航道水流,一路上害得無數小船東搖西晃。
姬傲劍呆住了。這,這不就是鴉片戰爭相關影視裡常常見到的風帆戰列艦嗎?
一個又一個黑沉沉的炮口從他身邊移過,姬傲劍覺得像是有千萬斤壓力砸上了心頭,心神猛震,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手上的雞蛋再也託不住了,全數落到了船板。
客船上的人被驚動起來,忙喊道,“小哥,小哥你怎麼了?”
那老人急忙搖手道,“他這是心神受到衝擊,不要圍上來打擾。”
他扶著姬傲劍坐下,嘆道,“年輕人,你沒見過那洋人的戰船,只是一時被嚇到了。”
姬傲劍心說,我怎麼會沒見過風帆戰列艦,在電影電視上見到多了。
就算我沒見過實物,同船的人只怕也不是個個都見過外國戰艦,為什麼只有我吐血了?雖然我主要的心神放在了壘雞蛋之上,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想了一想,忽然明白過來,正是因為自己心神強大,對危險格外敏銳,所以感受到的壓力最為巨大。
作為穿越眾,姬傲劍非常清楚火炮的威力,那炮口對他的壓迫感比眉心藏鋒還來得強烈,剛才置身於幾十門炮口之下,就是幾十倍的壓力,心神再是強大也承受不住。
這心神的使用應該和發勁一般,要做到收放自如。如果一味提高心神去感應危險,說不定就會把壓力放大到超出自己承受極限的程度。難怪小蘇說,周天靈覺要到九轉氣血才能運用。
姬傲劍深深呼吸了幾下,放鬆了對戰列艦的注意力,問道,“這洋人的戰船,怎麼駛進長江來了?”
心說難道朝廷已打了敗仗,向列強讓出了內江的戰艦通行權了?
那老人嘆道,“以前洋人都還是在福建臺灣以下的沿海做生意。上次龍魂幫的戰船被洋人打得幾乎全滅,他們的商船戰船就一路開上了江浙,也闖進長江來了。”
龍魂幫,那不是六姐的船隊嗎。六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