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青妤簽了字,他就讓小黃子去簽章,順便把皇后的鳳印也加蓋上去,表示,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奇瑞皺著眉頭看著夫婦這樣,心沉了下來。這些年,他是視咸豐為友的,而對青妤的感情,很複雜,他也把這個視為友。特別是娶妻子之後,他也越來越坦然的與青妤相處。他一直對自己說,他們是沒有性別之友。
但這時,青妤硃筆替咸豐御批,這就是一次新的挑戰。會不會引來滿朝文武的不滿?就算本朝即將要迎來一次巨大的勝利,這一次,是一次實質的勝利,而這場勝利會給國人真真切切的注入一支強心針。青妤難不是想趁著這場勝利,而站在前臺?
“娘娘,如此大戰之時……”奇瑞還是在他們回宮之後,忍不住再說道,大戰未捷,就處置禁軍管領,實為不智。
“皇上,京營還能信任嗎?”青妤看到咸豐有些乾瘦的小臉,她又心疼了。可是還是咬著牙問道。
奇瑞此時擔心的是僧格林沁在天津,而京城防衛這麼些人,而青妤一口氣處置了三四個內侍衛管領,這會不會引來守城京營的不安,畢竟處置他們的人不是咸豐,而是青妤。京營就算對咸豐絕對的忠誠,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唇亡齒寒。
“叫領侍衛大臣進來。”咸豐瞥了奇瑞一眼,轉頭看向小黃子。小黃子面無表情的出去了,很快領侍衛大臣進來了,禁軍歸他管,看到咸豐夫婦和奇瑞夫婦都在,而大公主和小皇子也站在一邊,嚇得一嗦。
“皇上,娘娘,奴才萬死!”
“今兒的事誰準的?”咸豐面無表情,拿了碗溫水輕輕的颳著上面不存在的浮葉,隨意的問道。
“這個……”那位汗都下來了,能做到領侍衛內大臣,那也絕對的寵臣,而且還一定是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一結巴,咸豐的茶碗就重重的放到了案上,“拖出去!二十板子。”
“皇上,不是奴才不遵從娘娘的懿旨,而是奴才們也怕他們留有後手,於是才決定網開一面,觀察後事。”那位倒是鎮定下來,沒有哀求,而是堅定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本宮倒是想問問,為什麼他們知道皇上在育嬰堂。他們一路上,來不及抓人去打聽吧?”青妤笑了,她去育嬰堂是特意去使館透了話的,她是以身犯險,就是想讓所有人對著自己來。她都沒想到咸豐會出宮,但是剛剛她看到摺子上寫的可是,這些人犯駕御前……
“奴才……奴才只是陳述事實,皇上就在育嬰堂,他們快到了育嬰堂,就是犯駕御前。”不得不說,能做到領侍衛內大臣,也不簡單了,看看他老臉赤紅,仍舊還能這麼強撐著。
“所以其實你們是故意的,知道皇上出宮,於是臨時改變了計劃,放他們出來,往好了說,就是想在皇上面前做一出好戲;往壞了說,就是意圖借刀殺人!剛剛攔住那些洋人的,可是京營的官兵。什麼讓你們數千人,連百人的隊伍都攔不住?”青妤聲音越發的森冷起來。
咸豐和奇瑞一凜,剛剛兩人其實都沒想那麼多,想著這些人不過是想著藉著機會,不賣人頭,好好的立上一大功,好封妻廕子。以為青妤這麼小題大作,只是想揚刀立威。此時一想,還真有點冷汗了,禁軍統領、領侍衛內大臣,負責著皇室的安危,若是私心大於忠誠,這本身就讓人坐立難安了。
“皇上,請交給總理衙門審問!”奇瑞立即起身跪下,這事他還是不想扯上青妤。他決心為青妤背這個鍋。
“準!”咸豐冷冷的看了一下下面的人,“除了他的頂事花翎,押往天牢。”
那位被拖了下去,奇瑞起身,但還是一揖,“皇上,奴才萬死。”
“行了,你送夫人回家吧!”咸豐揮了一下手,人拖了下去,他剛剛的疲憊又升起了,此時的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